【本小说来源于书本网(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欢迎光临本站下载更多的全本TXT小说】 蓝琴-帮主诱妃 这些人竟然为了一瓶药酒甘愿排上大半年?! 哼,她才不愿意浪费宝贵的青春傻傻的排队, 所以她干脆直接找上酿酒的老板, 叫他证明自己家出产的药酒有多厉害—— 这个老板也很热心,不但留她住下来, 甚至还下海示范给她看! 现在她终于明白这药酒到底好用在哪里, 还不小偷偷把芳心暗许, 可是这样是不行的! 她本来是要进宫去嫁给皇上为妻, 怎么可以和酒帮帮主在一起…… 楔子 皇宫内苑里,一个容貌倾国倾城的少女正以夸父追日的火速奔跑着,后头有一个俊逸超凡的男人正追着她,口里还不停地唤着他对少女的亲昵称呼:“梅梅!” “大骗子!你走开啦!”美少女气闷地嚷道,脚下的速度更加飞快。“我这辈子都不要跟你在一起了!” “梅梅!你舍得吗?”俊美的男子唇角浮泛起微笑,就要追上她。“你要知道,可不是每个男人都像我一样厉害的!” “哼,谁希罕?”美少女冷哼了一声。 虽然他在某方面的能力真的很强,强到她常常没办法下床;虽然他很疼她,常常用各种方法各种手段取悦她;虽然没有人比他对她更好、比他更爱她,可是,她真的一点都不希罕—— 这个大骗子! “你真的不希罕吗?”美男子已经将她擒在怀里,正以自己的身子温柔地磨蹭着她敏感紧绷的娇躯。“你确定你真的一点都不希罕?” “不……”美少女的声音渐渐虚软无力。好吧,她承认,在很多时候,她其实还是蛮希罕的…… 第一章 “唉唷,怎么办呢?”梅大娘焦躁地在屋里踱来踱去。“我没事干吗把你生得这么漂亮?怎么办怎么办?”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梅凤雪瞠大水眸,诧异地看着焦虑非凡的娘亲。她昨天傍晚要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今儿个回来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就是我昨夜听到苏大爷说皇上已经下诏要选女入宫当他的嫔妃,而我们这地方要派的人就是你。”梅大娘烦躁地抓起头发来。“这男人忒也小气,我都已经陪他睡觉了,他还不理会我的请求,坚决要把你送进宫里……唉唷,怎么办呢?” “为什么陪他睡觉,他就要理会你的请求?娘不是也常陪我睡觉吗?”梅凤雪的美眸里写满纳闷。 原来娘陪人睡觉是很大的恩泽? 梅大娘懒得解释。她这个女儿从小就对男女之事少根筋,活到这把年龄还不知道她娘虽然没有加入妓院,却也是以个体户的方式在经营这事业。“睡不睡觉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要入宫嫁给皇上,知道吗?这件事非常地令人烦忧!” “会吗?”梅凤雪眨了眨品灿灿的美眸。娘好像真的很烦,可是嫁皇上不是全天下女人共同的希望吗?为什么娘会这么烦呢? “当然会!”梅大娘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想想,皇上有三宫六院,他一个人要陪那么多人睡觉……就算只有三千佳丽,他一天跟一个美人睡觉,都要睡八年多,才能被他睡完,何况见到的宫女也可能一个不小心被他抓来睡觉……那不是很惨吗?” “睡觉?”梅凤雪不太懂娘的烦闷从何而来。“皇上跟她们睡觉不是正好可以增进感情吗?为什么娘说很惨?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娘觉得皇上跟大家睡觉的速度太慢了,要很久才能跟大家增进感情。可是这件事不是很好解决吗?只要拜托皇上一天跟多几个人睡觉不就够了?” “不行一天跟多几个人睡觉啦!”梅大娘这会儿更忧心忡忡了。“他一天跟一个人睡觉我都不看好他了,更何况他一天跟那么多个人睡觉!他若是一天跟那么多人睡觉,那他一定会更快不举的!那你的幸福不就更完蛋了吗——不对,搞不好他早就已经不举了……天哪,我的女儿居然要嫁个一个不举的男人!呜……怎么办呢?” “不举?什么叫不举?”梅凤雪张着写满疑惑的明眸,纳闷地问着眼前的娘亲。 梅大娘被女儿这一问,更加烦闷。“不举就是男人的命根子很难举得起来啦!”她随口说着。 “男人的命根子?男人的命根子是什么?为什么不能不举?”梅凤雪这下子更是匪夷所思。 “男人的命根子是很厉害的东西。皇上睡过那么多女人,一定举不起来,可是你又要嫁给皇上……这下该如何是好呢?”梅大娘说了根本等于没说,仍旧没有回答梅凤雪的问题。 “啊?”男人身上有什么很厉害的东西,跟女人睡睡觉就会举不起来?她怎么都不知道? “啊!”梅大娘突然击掌尖叫了一声。 “怎么了?”梅凤雪睁大了闪亮明眸,不知道为什么娘亲会突然好像中邪一样的兴奋。 “我想到了!最近天下第一酒庄杜康酒庄推出了一款药酒,据说是可以壮阳的。”梅大娘叨叨絮絮地说道。“听说一推出就供不应求,每个喝过的人都说很棒。” “壮阳?”梅凤雪更加一头雾水。“壮阳到底是什么?” 梅大娘哀叹一声,懒得跟女儿解释那么多。要解释得让她女儿懂,六月天搞不好都会下飞雪。“反正就是对男人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了。小雪,这样吧,我们双管齐下好了。” “啊?”梅凤雪发觉她今天完全都听不懂她娘的话。“什么我们双管齐下?” “就是我从苏大爷那里下手,你呢,就出发到杜康酒庄找那药酒回来,这样万一不幸你真的要嫁给皇上,让他喝那药酒补补身子,应该至少可以让他从不举变成举一半。”梅大娘兀自说得兴奋,梅凤雪却依旧是雾里看花,根本弄不清。  “举一半?”男人喝了药酒之后就可以从不举变成举一半?男人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在那里举来举去的呢?梅凤雪愈想愈迷糊。 “娘——”她正要发问,梅大娘又一脸雀跃地看着她。 “就是这样!就让小善陪你一块儿去……对了,你要女扮男装,免得在路上被人给欺负了。还有,你要好好记得路……这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你什么都不会,就是会记路……”梅大娘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太伤害女儿的自尊心,连忙改口。“我是说你的脑子好,非常会记路……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到达杜康酒庄买到那个神奇的壮阳药酒,到时候若是你真的要进宫,那药酒就派得上用场了。要是你不必进宫的话,那药酒就当作是你对娘的孝心,全部留下来给娘的客人用……”  “啊?”梅凤雪压根就有听没有懂。她惟一听懂的只有娘要她去找药酒,说她不会迷路…… “来,我要小善去帮你整理行李,快点让你出发!”梅大娘她给女儿一个微笑。 而梅凤雪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安排了一趟旅程—— “娘,再见!”梅凤雪带着不舍,跟梅大娘道别。“我跟小善出门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再见!”梅大娘拼命地挥手,跟她道别。“快去、快去……记得找到酒之后立刻回来,知道吗?”“会的。女儿最不会迷路,一定马上回得了家。”梅凤雪微微一笑。“娘忘记每次娘迷路了都是女儿去找娘的吗?”  “唉唷,这种蠢事别说了!”梅大娘摇了摇手。她这女儿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对其他事都一窍不通,就是会认路找路。也就是这样,她才放心的让女儿带着婢女一块儿去杜康酒庄。“快去、快去!不要再耽搁时间了。” “娘再见!”跟梅大娘依依不舍地道别之后,梅凤雪就踏上了寻找药酒的旅程。 “再见!”梅大娘拼命地挥手,直到女儿不知消失在她面前多久之后,才猛然想起,“啊,连我都知道杜康酒庄最近产的药酒有多么出名,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要是皇上早就用过了,而且因为长期服用,药酒早对他无效,喝了药酒还是举不起来怎么办?呜……我可怜的宝贝女儿……注定要嫁给一个举不起来的男人……呜……好可怜……”  她着急地想跑向前要女儿别找了,干脆带着女儿远走高飞,让女儿远离皇上的魔掌。问题是,女儿已经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要是她现在去找女儿,不但找不到女儿,连她自己都会一并弄丢…… 呜……难道她女儿这辈子就注定要服侍一个举不起来的男人吗?她真不是普通的苦命哪…… 杜康酒庄 “这样不行。这样真的不行!”杜辅摇摇手,喝下手里的一杯酒。“阿康,做人不可以说谎。” “我有吗?”杜仲康唇边噙着浅淡的微笑,又帮杜辅斟了一杯酒。“爹,你倒是说说看,我哪儿说说了?” “怎么没有!你说这酒是壮阳酒,害天底下的男男女女都跑来我们这儿想买酒,这不是说谎是什么?”一边说,他一边又咕噜咕噜地喝下酒。 他生平好饮酒酿酒,对酒性和酒效实在是太了解,一喝就知道这酒根本就和壮阳没啥关系,更遑论感受到它的神奇效果了。 “我有说这可以壮阳吗?”杜仲康微微浅笑着。“我只不过是非常不经意地在与女人耳鬓厮磨时提到我常常喝这款酒而已,哪知道消息传到最后就变成这样。”他煞是无辜地说道,在爹爹的酒杯里又倒满一杯。 “什么非常不经意?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杜辅冷哼了一声,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么厉害。 他是酿酒祖师爷杜康的第九十八代传人,酿得一手好酒,但就是不会做生意,以致于祖先留下来的杜康酒庄在他经营的时候根本就是在风雨飘摇中惨淡维持,没有倒还真是奇迹。不过酒庄一交到他儿子手上,就完全不一样了,杜康酒庄的酒不但一夕之间闻名天下,被皇上封为天下第一酒庄,而且杜仲康也被推选为酒帮帮主,好不风光。 现在,药酒会如此风行,不是他儿子所想的计谋,难道还真的是像他儿子所说的不经意? “我岂有故意?”杜仲康唇边依旧浮泛着淡淡的笑容。“不过那些人倒真的是拼命,竟然为了一瓶药酒可以努力成这副德行……这倒是开了我的眼界。” “你……你究竟要整世人整到什么时候?”杜辅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这个睥睨众生的儿子了。 “我从来没有整过他们,倒是他们整自己整得蛮得意的。”杜仲康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信步走向窗旁,望向从山脚蜿蜒而上的排队人潮,唇边的笑意更浓了。 他就要看这群傻子能够为这瓶酒卖命到什么时候! “实在是很奇怪……”梅凤雪边赶路边对小善碎碎念。“为什么娘一定要我去找可以壮阳的药酒呢?小善,你知不知道壮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娘会那么重视呢?” “呃……我……”小善的脸孔蓦地红通通。“壮阳……呃……这……唉唷,我也不知道耶。” 她从头到尾也就只知道壮阳是一件需要脸红的事情而已,其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是这样吗?”梅凤雪实在纳闷极了。“虽然你也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那么重要,但我们还是得去杜康酒庄买药酒。可是若那药酒真的那么厉害,去买的人一定很多,那会不会我们到的时候,它就缺货了?” “我也不知道。”小善微微一笑。“小姐,现在想它会不会缺货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 “真的是这样吗?”梅凤云偏着头,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不算是杞人忧天。“可是娘要我们带三大车的药酒回去,若是连三瓶药酒都买不到的话,那可该怎么办?” “明天再烦恼不就好了?反正我们的路程也只剩下一天不到了。”小善微笑地说道。 “也对。”梅凤雪先是点点头,随后发觉前方有不对劲之处 前方全都是人头,一颗颗的人头,看起来像是在排队。 “为什么前面排了一串好长的队伍……究竟在排什么?”她纳闷地望着前头完全看不见尽头的队伍,疑惑地跳来跳去,想看清前头的人究竟在排什么。 “这位姑娘,你要来排队买药酒就要好好地排,不要在那里跳来跳去。你看,你在那里跳几下,队伍就已经又增长一尺了。”前面有善心人士回头劝告。 梅凤雪吃惊地瞪大了明眸,指着前方的队伍。“你说什么?!这是在排队等着买药酒?” “对啊。”善心人士对梅凤雪点点头。“你没看到我们都还带着帐幕、草席来吗?要排队求药酒可是一段很艰辛的路程。” “会不会太夸张了?明明距离杜康酒庄还有一天的路程啊!”微风吹来,梅凤雪突然闻到一阵不太好开的气味。“为什么我觉得有点臭?” “你也闻到了吗?”善心人士露出一口白牙冲着她笑。“姑娘,你再排半个月后,也会变成这样啊。” “你说什么?半个月?”梅凤雪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对啊。我才比你早来一点,还要长期抗战呢。你都不知道,这药酒一天只卖三瓶,而且一个人只能买一瓶……依照我们前面排了那么多人,或许半年我们都还买不到药酒呢。”善心人士估算道。 “半年?!”梅凤雪差点没昏倒。“要我为了药酒在这里餐风露宿半年?有没有搞错?!” “嗯嗯,的确不应该要你这细皮嫩肉的姑娘来排。你应该去找个壮丁来帮你排才是。”善心人士打量着她。 “不论谁来排都很奇怪吧?为了一瓶药洒要排半年?这实在是太疯狂了!”梅凤雪难以想象。“可是听说那药酒真的很有用,男人吃了就会神力百倍,到时候就……”善心人士眼前开始冒起希望的小星星,对着梅凤雪傻笑。 还是不知道男人会有什么神力的梅凤雪又望了前方一眼,看到此队绵绵无绝期的景象,当机立断地做了决定。 “小善,我们不排。我们走吧。”她拉着身旁的小善就要离开。 “可是……可是……这关系你的终身幸福啊!”小善附在她耳畔轻声对她说道。“小姐,你真的不排?” “我要真的去排,我就不叫梅凤雪!”梅凤雪坚决不加人这排到天际的队伍等死。 “小姐……”小善还是不敢就这样放她走。 “走啦走啦!”梅凤雪就是不肯排,坚持地拉着小善离开那段长到不行的队伍,小善也只好跟着主子走人。 “小姐,你不是要回去吗?”小善纳闷地望着梅凤雪,不懂她为什么还是朝着杜康酒庄的方向前进。 “谁跟你说我要回去?”梅凤雪淡哼一声。“我都已经来到这里了,不找到药酒不就白跑一趟了吗?跟你说,我来这一趟,至少也要弄清楚那药酒究竟是有什么神奇的效用。” “可是没有排队,你怎么能够拿到药酒啊?”小善疑惑地问道。 “直接走别条路混进酒庄啊!”梅凤雪言简意赅。 “啊?”小善愣在当场。“小姐,你这样不就是插队?这种行为……”她欲言又止。 “我哪有插队?我不过是没有跟大家一起排队而已。”梅凤雪扬起娇媚的微笑。 “小姐,你一点都不觉得你的行为很恶劣吗?”小善目瞪口呆。 “就算我真的知道那酒的疗效,要我排半年我都未必愿意。更何况我根本搞不清楚那酒的疗效,以及它是不是真的有效,就要我排半年?”梅凤雪轻哼一声。“免谈!” “小姐……”小善还想劝她。 梅凤雪受不了这个婆婆妈妈的奴婢了。“你不用紧张,要是它真的有大家说的那么厉害,我会乖乖认命地再回来排,好不好?” 她宁可当一次恶劣的人,光瞧那药酒究竟长什么样子、有什么功效,再考虑要不要跟着大家一起排队! “好。”小善只好屈服,跟着梅凤雪一起抄小路,打算溜进杜康酒庄去一探究竟。 第二章 梅凤雪要偷溜进杜康酒庄的远大志向被挡在一堵墙外。 “天……”梅凤雪在围墙外头着急地走来走去。“怎么没有人跟我说这里有一堵墙?” “大娘之前不是请高手来教过小姐一招半式吗?爬墙对小姐来说应该不算难吧?”小善纳闷地看着莫名焦躁的梅凤雪。 “爬墙是不算难,但是我有惧高症,要站在墙上面是一件很难的事……你不知道吗?”梅凤雪紧张地绞着双手,脑子里还在想怎么可以在不感到害怕的情形下翻过这一道墙。 “不知道。”小善摇摇头,完全难以体会梅凤雪的苦处。 梅凤雪狠狠咬牙,“要爬墙就爬墙!大不了闭着眼睛往下一跳,就进了杜康酒庄!” 她咬紧牙关,当真翻上墙去,可是在爬上去的刹那,她还是忘记要闭眼睛,于是她一个害怕,莲足一踩空,身子随即往下坠去—— “啊——”她惊声尖叫,以为自己会跌个鼻青脸肿,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尖叫。 “啊——” 没错,底下有一个倒霉鬼正巧被她压到,当了原本应该鼻青脸肿的她的智死鬼…… “他有没有怎么样?”失足坠下顺便还压惨人的梅凤雪当然是三两下就被抓起来,准备送往大厅受庄主审理,小善则另外被押去关起来。“喂,我问了这么多次,你们怎么都不回答我?你们不知道我不小心压到人心里很过意不去吗?” 杜仲康坐在大厅里的上位,老早就听到她的声音——这个女子有着悦耳好听的声音,以及拗人的性格。明明是自己犯错,还不怕抓她的人?可真是奇葩哪。 “你们快回答我他究竟有没有事嘛!”梅凤雪的声音跟着她的脚步一起进入了大厅。“你们真的很不能了解一个不小心从墙上掉下来的人,心里对不小心压到的人的那种歉意耶……” “他没什么大碍。”杜仲康启唇回道。 此时,不停挣扎的梅凤雪正好被抓落地上,抬起螓首,翦水秋眸凝向杜仲康。 仅此一眼,杜仲康的心随即沦陷。 她闪亮的双眸仿佛会说话似的,里头有着倔强及对他的质疑;她的娇唇红艳,看来也有着不屈的骄纵,但是整个人却又透出清灵而纯美的感觉。 他定定瞅凝着她,唇畔浮漾起淡笑。 这个女人,他要! “他真的没什么大碍吗?”梅凤雪眨了眨纤长浓密的睫,怀疑地说道。她刚刚只有空跟他说对不起,还没空探看他的伤势,就被人五花大绑的送来这里了。 “是这样没错。”杜仲康轻轻点头。“你那轻如羽毛的身子还压不死人,你放心。不过,对你惹出来的涡,你有什么话说?”他眼光锐利地扫向她,期待着她的答案。 “我内心是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他,但我绝对不承认这完全是我的错。”梅凤雪摆出威武不能屈的姿态,坚决不被他那恐怖的眼神吓到。 这男人看起来一副想定她的罪的样子……哼,她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屈服在他精利的目光之下。 “不承认这完全是你的错?”杜仲康兴味的扬起唇角。“那意谓着还有别人有错吗?你倒是说说看,还有谁有错?” “当然是庄主你的错,不然还有谁?”梅凤雪已经知道她是要来受庄主审判,想当然耳他就是庄主。 “我的错?”杜仲康的眉斜斜挑起。“怎么说?” “谁教你把那个药酒弄得那么供不应求,害大家排队排那么长。我懒得跟大家一起排队,只好翻墙过来啊,可是我又有惧高的毛病,所以就掉下去了,所以追本溯源,就是你的错。”梅凤雪振振有词。 “你自己不跟大伙儿一起排队,还要把错赖到我头上来?”杜仲康微微一笑,一边思忖着她要药酒做什么,一边在心里赞扬她至少还比别人聪明一些,懂得抄捷径,不会真傻傻笨笨地在那儿等上半年。 “我跟大伙儿一起排队?我又不知道那个药酒到底有没有效,干吗要跟大家一起排队?”梅凤雪说得可认真了。“总得让我先看看那药酒有没有让我排队的价值,我再看看要不要跟大家一起排。”“所以你翻墙进来就是为了看看那药酒究竟有没有效?”杜仲康淡笑着,双手环在胸前。“请你说说,就算你来到这里了,你要怎么看那药酒究竟有没有效?” 他非常想知道,这个看起来青涩又生嫩的美丽少女,究竟对男女之间的事已经知悉多少。 “我要怎么看那药酒究竟有没有效?”梅凤雪被杜仲康这一问,倒真的问傻了。她愣了一下,随后才抬头挺胸地说道:“我可以把那药酒随便往一个男人嘴巴里灌,看他之后有什么地方会突然举起来,我就知道这药酒究竟有没有效了。”  “你确定这样做真的能够知道这药酒究竟有没有效?”杜仲康唇边漾出邪魅的微笑。 看来这个少女是未经人事的小处子。这下他对她来这儿找药酒的原因更好奇了。 “当然。”梅凤雪用力点头。“照我娘说的,男人喝了药酒,原来没有举起来的东西就会举起来,所以我只要强灌一个男人药酒,再看他究竟有没有举起来,就可以知道这药酒到底有没有效了。”她愈说愈觉得自己想出来的方法真是绝妙。  “我知道了。”杜仲康微微扯唇。“那可以请你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要来找药酒吗?” “当然是有人需要啊!”梅凤雪睨了高高在上的他一眼。“要不是有人怎么样都举不起来,我来找药酒做什么?” “我可以知道谁是那个怎么样都举不起来的可怜人吗?”杜仲康假装非常诚恳地问道,内心已然笑翻天。 她连男人究竟是哪个地方会举都搞不清楚了,哪还知道谁可以一柱擎天,谁是垂头丧气的? “我不能告诉你,不然会损他的名声,他要是派人来把我抓去皇牢,我不就惨了?”梅凤雪小心谨慎地说道。 “原来是皇上……你要嫁给皇上?”杜仲康唇畔噙着微笑。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嫁给皇上了?”梅凤雪瞪大美眸直睨着他。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啊。 “能把人关进皇牢的男性,除了当今皇上还有谁?”杜仲康直接把问题丢回给她。 “啊?”梅凤雪惊讶地微张菱唇。天哪,她怎么会笨得自露马脚?算了,说了就说了吧。“对啦,我就是内定要被选进宫的女人,也就是要嫁给皇上的。这样你得意了吧?” “我没什么好得意的。”杜仲康淡笑着。“倒是你为什么会因为要嫁给皇上而来求药酒?” “就跟你说了皇上不举,你是没在听吗?”梅凤雪一点儿也不知道这种话题是不能大咧咧地搬上台面说的,还兀自呛得很大声。 “你如何知道皇上不举?”据他所知,应该完全不是这样一回事才对。跟他同父异母的兄弟道行怎么可能太差! 不过她既然已经先被他相中了,他那个兄弟就别想纳她为妃。 “我娘跟我说的。”梅凤雪得意地仰高螓首。 听到这答案,杜仲康差点从位子上跌下来。“你娘跟你说的?!你娘跟皇上很熟吗?” 照她这年龄,再大略推算她娘的年龄,他相信他那个手足应读不会无聊到搞上老女人吧? “干吗要跟皇上熟才能知道皇上不举?”梅凤雪娇横了他一眼。“我娘说皇上有三宫六院,里头很多很多女人,皇上要陪很多女人睡觉,睡久了就会举不起来……”娘应该是这样说的没错吧?“反正我娘就是很厉害地可以推论出皇上会不举就对了。”  “那你娘真是厉害。”杜仲康微笑地赞美。 “对啊。”梅凤雪听到自己的娘亲被褒扬,可就更得意了。“所以我娘才要我来这里找药酒医治皇上,好换取我一生的幸福。” 老实说,她还是不知道她的幸福跟男人会不会举起来有什么关系,不过照说应该就没错。 “原来如此。”杜仲康颔首表示听见。 “那你现在知道原因了,可不可以请你卖我一些药酒,好让我拿去测试一下?”梅凤雪刻意将事情说得很严重。“这可关系着皇上究竟举不举得起来,很重要的。” 杜仲康轻扬唇角,黑眸凝视着她精致的娇颜。“我是很想给你一些试试,问题是你说的方法实在不太对,我怕你回去胡乱试了之后会回来说我的药酒没有效。” “啊?”梅凤雪没有想到她随便说说,他真的肯给她药酒,反而错愕地目瞪口呆。“你怎么那么好,真的愿意给我一些药酒试试……你放心,我回去绝对不会胡乱试,我一定会好好试那药酒的。”她刚刚会不会气势太强,有没有对他太凶了? “可是我不能放心。”杜仲康装出一副忧虑的模样。“若是你回去随便乱试,之后告诉大家我的药酒没有效,那我不就惨了吗?” “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是不能给我了?”梅凤雪的脸色又难看起来。说到底,他还是不肯给她嘛!“不是不能给你,只是要先让你知道,怎么样才能判断那瓶药酒究竟有没有效。”杜仲康唇边漾满邪恶的笑容,已经设好饵,等着毫无经验的她上钩。  “真的吗?”梅凤雪道下更觉不可思议。“你真的愿意教我那瓶药酒究竟有没有效?” 杜仲康凝视着她不敢置信的表情,微笑点头。“当然是真的。” 她大喜之下,兴奋地将她所纳闷的事情全都说出来,“这实在是太好了!我一直在想男人究竟是哪里会举,男人那里会举又到底和女人的一生幸福有什么关系,喝了那药酒究竟又能让男人举到什么程度……我真的好想知道,你快点教我吧。”她熠熠发亮的眸子里写满了企盼。  “这种事情急不得的。”杜仲康扯唇一笑。“我想,你可能要被我教上一段时间,才能深刻地明白男人举不举究竟和女人一生的幸福有什么关系。” “啊?”梅凤雪不解地眨了眨乌黑细长的眼睫。“可是我只想知道你的药酒究竟有没有效耶。”杜仲康斜斜轩眉。“诚如你所说,你想知道我的药酒有没有效,至少要先了解男人的身体构造和女人的幸福有什么关系,才能知道这瓶药酒的作用在哪里,不是吗?” “好像是耶。”梅凤雪纳闷地望着他,“可是男人的身体就这么大面积,不是只要看一下就知道哪里会举或不会举了吗?为什么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她实在是愈想愈不能理解。 “有些事情,光看不如亲身感受来得准。你没有亲身感受过,一定不知道男人举不举和女人的幸福有什么关系,这样我的药酒就算再有效,你也不能真正领会。”杜仲康微笑地解释。 “啊?”梅凤雪道下更讶异了。“原来你是一个要求那么高的人啊!看来我刚刚真的错怪你了,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小气刻薄,才一天只卖三瓶药酒。” “不是的。”杜仲康唇畔浮现清浅的笑意。“是因为那药酒珍贵难酿,一天只能制造出三瓶,所以一天只售三瓶。而为了要让大家都能买到,才一人限购一瓶。” “原来是这样……那你真的是个大好人。”梅凤雪对他漾出微笑。“难怪你肯这样花时间教我。”杜仲康唇畔的笑容转为邪魅。“既然你对我的产品那么有兴趣,我不教你似乎太过意不去。” “你真的愿意花时间来教我?”梅凤雪还是不太敢相信。他们素昧平生,他怎么会那么好? “当然是真的。”杜仲康唇边的微笑更邪。她的与众不同的确勾起了他的想望。他实在非常想知道她在知道举不举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会有什么样子的反应?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梅凤雪万分感谢地说道。“可是,这一段时间里,我要住哪里?”她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没有像他们一样,自己带帐幕来耶。” “住酒庄里头不就得了?”杜仲康斯文地笑着。 “可是这样实在很不好意思。”要不是此刻双手被缚,她实在是很想羞怯地绞起手指头。“我已经要靠你教我了,还要住你的……我看我还是先下山买帐幕再来好了。” “真的不必了。”杜仲康微微一笑。“你就在我这里住下吧,我会好好教你的。” “真是太好了!”梅凤雪感动万分,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怎么会这么好,遇到这样的一个大好人。“能不能再拜托你一件事——让小善和我住在一起?”刚刚他说要独自审问她,小善不晓得被他押到哪里去了。 “小善?”杜仲康挑高眉。“我会另外为她安排住处,你不必担心。” “啊?”梅凤雪道会儿更难以置信。他给她住处也就算了,连她的奴婢都一律照顾到?怎么会这么好? “来,我为你松绑。”杜仲康微笑地步至她身后,为她去除手上缚绑的绳索。 “你真是太好了……”梅凤雪激动地差点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教我?”“明天晚上吧。”杜仲康唇畔带笑。“我至少得让你吃饱了休息够了再来教你,不是吗?” “其实你现在也可以教啊。”梅凤雪迫不及待。 “不不不,还是明天晚上吧。”他可没有急成这副德行。“让你有精力,我教起来也比较得心应手。” “你真的是太好了!”居然还帮学生想这么多,他真的不是普通的好。她想不感动都不行。 “我先派人带你下去休息吧。”杜仲康微笑地端详着她。 猎物已如他所预料的上钩,而享用猎物之前,他希望能把猎物整理得更可口一些。 “你你你……”杜辅听到儿子将溜进酒庄的女人留下,不敢置信。“你究竟想把人家怎么样?我跟你说,她一个弱女子为了药酒竟然翻墙进来,这种情操十分可佩,你不但不应该对她怎么样,还应该送她三大升药酒,让她光荣回乡。” 杜仲康淡淡挑眉,唇边凝着一抹笑。“我有说要对她怎么样吗?” “你不用说,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想对她采取极刑。”哼,他这个儿子最没良心了,怎么可能不对窃贼采取什么终极制裁!“我跟你说,你一定不可以欺负她!她一个女人家细皮嫩肉的,你要是敢将她丢进牢里,我就不当你的老爹,让你变成孤儿!” 虽然这种威胁对杜仲康来说犹如玩笑一桩,但他还是非常认真地答道:“我都已经安排她住上房了,怎么可能对她怎么样呢?你放心吧,爹。” “没有把她丢进牢里?”杜辅愣了一下。这跟儿子一贯的作风完全不合啊。 “还把她安排住进最好的房间?儿子,你是开窍了还是发烧了?”杜辅纳闷地直凝着杜仲康。“不对,你不可能开窍。再看你如此神清气爽,应该也没有发烧……那你一定是另有诡计!” “我能有什么诡计?我不过是想让她见识一下我们酒庄的酒究竟有多好喝而已。爹,你想太多了。”杜仲康悠哉地说。 “真的吗?”杜辅睨着杜仲康,一副不相信他的样子。通常儿子愈和善,代表其中愈有阴谋。 “当然是真的。”杜仲康唇边漾着诚意百分百的微笑。 “你真的不可以欺负她,知道吗?”杜辅不放心地叮咛着。“我要先去酿酒了……难得有这种认真的求酒狂,我一定要酿出一瓷好酒来跟她共享才成!” “放心,我真的不会欺负她。你快去酿酒吧。”杜仲康对爹亲露出保证的微笑。 是的,他并没有要欺负她,他只不过会好好地“疼爱”她罢了。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在杜仲康为梅凤雪安排的房间里,小善不安地重来踱去。 “有什么好奇怪的?”梅凤雪不解地挑高眉,搞不懂自己的奴婢为什么会如此不安。 “我们翻墙进来明明是贼,杜仲康却把我们奉为上宾……你不觉得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吗?”小善紧紧皱着眉头,还是觉得整件事情非常令人匪夷所思。 “他是好人嘛。”梅凤雪唇畔挂着不设防的微笑。“他知道我们很努力地想要求药酒,所以才这么做的啊。我想他应该是很明白我的苦衷吧……我一开始真的是误会他了。” “可是外头还有那么多人排队等药酒,他干吗不把每一个人都奉为上宾,惟独对小姐你这样呢?这真的是太奇怪了。”小善摇头晃脑的说道。 “因为其他的人没有我这么努力嘛。”梅凤雪的脑袋自动将整件事合理化。 “小善,你不要紧张,我跟你说,他真的是个好人啦,如果我现在跟他将关系打得更好,说不定以后我们就可以用贵宾的身份拿酒,也不用苦苦地跟人排队了。” “小姐,你不觉得你想得太美好了吗?我怎么觉得杜仲康有可能是要先让你卸去心防,再狠狠地处罚你?”小善紧张兮兮地说道。 “不是我想得太美好,是你想太多了啦。”梅凤雪笑睨着她。“不要那么紧张好不好?不会有事情的。” 真的不会有事吗?小善还是不敢相信。依她看来,杜仲康分明就是一只给鸡拜年的黄鼠狼,会安什么好心才怪! 她还是跟紧小姐,免得小姐就这样笨笨地被杜仲康抓去当成酿酒的材料了! 第三章 “我休息够也吃饱了,你现在可以教我怎么测试那药酒究竟有没有效了吧?”梅凤雪在与杜仲康一起用完晚膳后,立刻跟着杜仲康回到他的寝房。 “可以。”杜仲康唇扯淡笑,拉过她坐在圆桌旁,将早已备好的酒瓶握在手里。“你喝过酒吗?”“没喝过。”梅凤雪很诚实地说。 “那你还是先别喝好了。”杜仲康微笑地将酒往自己的酒杯里倒。 “为什么我先别喝?”梅凤雪纳闷地凝视着他。“难道你怕我也像男人一样举起什么东西来吗?我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我的身体应该没有什么东西是从来没举过,喝过酒之后才会举起来的。” “不是。”杜仲康摇摇头,莞尔一笑。“我怕你从来没喝过酒,会一喝这药酒就醉。” 或许她喝酒的结果未必是醉,不过,他可不想冒这个险。今夜,他要得到她。 “喔。”梅凤雪点点头表示明白,突然间又想起什么,“这药酒给女人喝了,会不会也像男人一样,有什么东西会举起来?”她好奇地问。“搞不好我身上真的有什么东西会举起来,可是我不知道。”她眼巴巴地望着那瓶酒。 “你放心,我曾经请人做过实验,女人喝这酒不会有什么东西举起来的。”杜仲康得以她的模式回话,否则就没办法让她信服,而他可不准备让她吵着喝酒。 “喔。”梅凤雪的目光顿时黯淡下来,“那还是你喝好了。你赶快喝完,赶快教我。” “你真的那么想学?”杜仲康一杯酒入喉之后,微笑地凝望着迫不及待的她。 “当然是真的。”梅凤雪非常卖力地点头。“我一定要知道男人究竟是哪个地方在喝完这酒之后,不举也会变成举的。” “可是你要学这个,可能会付出一些疼痛的代价喔。”杜仲康决定把丑话说在前头,好让她日后无话可说。 “我必须付出疼痛的代价?”梅凤雪听不太懂。“是什么疼痛的代价?” “皮肉之痛。”杜仲康微微一笑。“你没听说过酒后乱性这句话吗?也许我酒后乱性会让你很疼痛。” “酒后乱性?我当然听过啊。”梅凤雪一听,娇颜突然惨白。“啊,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说喝酒之后男女性别会错乱吗?那你已经喝了酒,你会不会从男人变成女人?要是变成女人的话,那你还举得起来吗?” “放心,我不会变成女人,也一定举得起来。”杜仲康懒得纠正她对这句成语错误的解释,省得她知道正确的注释之后就落荒而逃。 “那我知道了。”梅凤雪一脸恍然,“你不是真的会变成女人,只是会以为自己是女人对不对?所以你的身体还是男人,而且你还举得起来。嗯……那疼痛又是从哪里来呢?你会打我啊?”梅凤雪还没等到他的答案,就自顾自地又说起来,“不过你既然以为自己是女人,用的力气应该不会很大,我就让你打一下也没有关系……咦,你酒好像已经喝蛮多的了,你乱性了没有?我们要开始了吗?”“我们是可以开始了。”杜仲康微笑地凝视着她,领着她到床边去。“来,脱衣服吧。” “脱衣服?”梅凤雪霍地瞪大美眸。“为什么要脱衣服?就算你已经乱了性,觉得自己是女人,可是也不能要我脱我的衣服啊!” “我现在是以男人的身份请你宽衣解带。”杜仲康对她露出一个温文有礼的微笑。 他开始发现,她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不是普通的一窍不通。 “你一定是喝醉酒了,以为自己是男人,但是你其实已经乱性乱成女人了对不对?”梅凤雪絮絮叨叨地说道,说到最后还头痛地抚着头。“怎么办?你真的醉了……早知道你喝酒会醉,我就请别人来教我。现在你变成这样,我要怎么知道男人喝了药酒之后会举哪里呢?” “请别人教你?”杜仲康斜挑俊眉。“想都别想!” “啊?”他说话怎么那么气势万千?喝醉酒的他不是应该已经乱性乱成女人了吗?难不成他现在再乱一次,乱成男人了…… 唉唷,连她都给弄迷糊了啦! “至于你想知道男人究竟会举哪里,等会儿你就可以知道了。”杜仲康唇畔露出浅笑,俯首堵住她因为惊愕而微张的唇瓣。 “唔……”他在干吗?梅凤云陡地被他堵住唇瓣,直觉地想要推开他,但是他已经将她整个人困在怀里,让她压根无法挣脱。 “唔……”天,他居然将舌头也伸进了她的嘴巴里头,还不断在她的口腔里来回搅动……他的蛇舌狂野强霸,口腔还带着方才喝过的酒的浓烈气味,她在他的侵袭之下,只能任其强取豪夺,唇舌不断地和他交缠,两人激情的交流弄得她的娇躯都软了,脑袋化成一团浆糊,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你真好尝。”杜仲康直到将她吻个彻底之后,才稍稍满意地放开她,墨眸注视着她。 “啊?”梅凤雪双颊绯红,迷迷糊糊眨了眨眼,直到发现自己距离他太近,才立刻大退三步。“你在做什么?尝我?你该不会酒醉之后就以为我是食物了吧?” “那叫吻。”杜仲康微笑解释。“还有,我一点儿都没有醉?” “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就像疯的人都说自己没有疯是一样的。”梅凤雪戒慎恐惧地看着他。“你一定是醉了……唉唷,我怎么会那么迷糊呢?居然找一个很容易就喝醉的人来教我……实在是笨死了!”她气闷地敲打着自己的头。 “我真的没有醉。还有,你别想找别人来教你,因为我真正的教学,此刻就要展开。”杜仲康唇噙清浅的笑容,淡淡的宣告中有着不可忽视的慑人气势。 “展开?展开什么?”梅凤雪才问完,就发现他在剥她的衣服。“喂,你干吗脱我的衣服?” “你不脱,只好我帮你脱了。虽然我从来不帮女人脱衣服,但是为了你,我可以破例。”杜仲康旁若无人地剥着她的衣服。 “你在说什么?我都已经说了,无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不会在你面前脱衣服的。”梅凤雪手忙脚乱地阻止他剥她衣服。 “所以只好我帮你脱了。来,你的手借过一下,别挡路……对,就是这样。”杜仲康一边说还一边指挥她,而她一时不察,竟然还真的照着他的话行动,直到发现不对劲,才脸色大变。 “喂,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我不能在你面前光溜溜,你懂了没有?快放开手啦!”她的上衣已经快被他剥光,再不拯救一下,她就真的要赤裸裸了。 “我一直都很懂。但我就是要看清你的一切啊。”杜仲康扬唇邪笑。他哪能放过这大好风光不欣赏! “你醉了,你真的醉了。”梅凤雪不停地叹气摇头,展开抢救衣服大作战。无奈他来势汹汹,她根本没法阻挡,他已然将她的上衣给剥个精光。 “我真的没醉。”杜仲康大手微微一动,她亵衣的结立刻被他松开;再一使力,连亵衣都被他剥掉,她骄傲挺立的上半身完全在他的面前呈现。 “你真的醉了……”梅凤雪这下慌得不知道该遮他的眼睛还是遮自己的上半身。“慢着,你醉了,是不是代表你会看不清楚?或是虽然你现在是看清楚的,可是清醒过来之后就会忘记?” “我说我没醉,不过你怎么想,我就不多干涉了。现在把手拿开,我要你。”杜仲康已然受不了她那艳丽娇乳的魅惑,大手一拉将她又扯进怀里。 “我……啊……”梅凤雪纤纤玉手慌乱地想要拍掉他的手,然而无论她怎么拍打,他的魔掌依旧盘踞在她的酥胸前…… 第四章 杜仲康的寝房外,有两道身影,正无声无息地往屋子靠近,也往彼此靠近。 “咚!”随着一声撞击声,之后是两个人的尖叫声。 “啊!”尖叫声之后,两个人的嘴色都被对方迅速地掩住。 “你是……”小善先退了开来,瞪着眼前的老男人。“你是谁?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又是谁?又来这里做什么?”杜辅也摆出架子质问着。 “我是梅小姐的婢女,我来看看梅小姐究竟怎么样啊!”小善振振有词地道。 “我是杜仲康的爹,我是来看看阿康那小子究竟有没有欺负梅姑娘……你都不知道,我今天酿了一天的酒,就是为了给梅姑娘喝——难得有这种为了求酒不惜当窃贼的人,我实在是太欣赏她了。”杜辅先是微笑,随后又紧张地说道:“不过我才想找梅姑娘谈谈,他们就告诉我梅姑娘已经到阿康这里来了……谁知道阿康会对梅姑娘做出什么事?”  “啊?你也觉得杜庄主会对小姐不利?”小善紧张地问。 “那是当然。阿康平时才没那么善良呢!我怀疑他一定是想先假装对梅姑娘好,再趁她不备地虐待她。”杜辅说出自己的猜测。 “啊,我也是、我也是。”小善频频点头。“所以我才到这里来……杜前庄主,你说现在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们看着办啊。”杜辅拉过小善,找一个最好的埋伏位置。“我们在这里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否则现在硬去敲阿康的门也不太对。” “可是……”小善这下可是紧张得不得了。“可是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那我们要怎么办?” 杜辅还没说出要怎么办,寝房内就传出了梅凤雪凄惨的叫声。 “啊啊啊……” 杜辅和小善互望一眼,小善首先发难。 “怎么办?杜庄主一定是开始对小姐行刑了——”她话还没说完,屋里又传出梅凤雪接连不断的惨叫。 “对啊,怎么办怎么办?”杜辅也紧张得要命。“他可不能把梅姑娘弄死啊,我还等着把好酒跟梅姑娘一块儿享用呢。” “不行,我要去救小姐!”小善首先蹿出,看到在屋前守着的武衡之后,又立刻冲回来,以大大的眼睛里着杜辅。“你出去比较有用。”天哪,小姐不断地惨叫,一定被打得很惨…… “我出去比较有用?”杜辅一下子还没会意过来。 “对啊!你是庄主的爹爹,当然有用。”小善提醒他之后立刻催促道:“快一点去叫杜庄主开门,再晚一步的话,小姐可能就会死在里头了啦!” “喔,对对对。”杜辅连忙拉着小善冲出去叫杜仲康开门,不料还是被挡在门口。 “庄主有吩咐,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他。”武卫们尽忠职守地说道,话语声之中还夹杂着梅凤雪的吟叫声。 “什么不能打扰?这位可是庄主的爹耶,他叫你们开门,你们敢不开?”小善摆出架子。 “我们只听庄主的命令。对不起。”武卫们尽责地道歉。 “啊,所以你也没有用吗?”小善眨了眨眼,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啊,所以我也没有用。”杜辅挫败地说,软下身段哀求道:“拜托你们开开门……你们没有听到里头小姑娘的惨叫声吗?她快被阿康给弄死了,你们知不知道?” “她应该没事吧?”武卫们面面相觑。基本上,有经验的男人应该都会知道一个女人发出这种声音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他们的老庄主……怎么会不知道呢? “什么她应该没事!她明明就一直在尖叫,你们没听到吗?你们这群冷血的家伙,果然是我冷血的儿子养出来的!”杜辅先住后退了几步,再努力地向前跑,打算冲破眼前的门??。 不过,他的热血沸腾都被武卫们挡下。 “庄主说不能进去!”武卫已然排成坚固的人墙。 “喂,你们怎么这么没人性?”小善着急地说。“你们是耳朵聋了吗?竟然都不可怜小姐!” “没人性?不可怜小姐?”武卫们又相互对望,笑得很尴尬。基本上庄主似乎非常勇猛,里头的梅姑娘应该要感到幸福快乐才对。他们光听那叫声就已经脸红心跳了。 “快让我进去,要不然要打死人了啦!我看你们也守得很用力,每个人脸色都那么红……那不如就不要守了,我不会跟阿康说是你们让我进去的,怎么样?”杜辅看硬的不成,开始和武卫们进行和平对话。 “脸色那么红,守得很用力?”武卫们脸上的笑容愈来愈尴尬。他们脸红基本上完全是因为里头的浪叫,而不是在这里守得很用力。不过若是里头的人再多叫片刻,相信他们到时候也要守自己的下半身守得很用力。  “啊——”埋头传来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 “快让我们进去啊!”小善心急如焚地叫道。“你没听到小姐叫得快死了吗?” 武卫们正要回答,里面又传出一句断断续续的呼喊,“你竟然……拿棒子……戳我?” “有没有听到,我那不肖子正拿棒子戳无辜又可怜的少女!”杜辅也紧张得要命。“快让我们进去啊!” “这……”武卫们非常为难地对看一眼,而后继续称职地扮演守门人的工作。“不行。” “快让我们进去!” 一时之间,就听见屋子里头的呼天抢地和外头的大呼小叫彼此呼应,惨烈的程度可谓惊天动地! “你骗人!”不管他到底记不记得,梅凤雪都要用力地指责他。“你骗人你骗人你骗人!” 害她痛个半死又什么都没看到,跟他说的完全不一样! “我骗你什么了?”杜仲康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操弄她还不够,现在骂人还可以这么勇猛有力。 “你明明跟我说有个东西本来没举,后来会举起来的,可是我从头到尾部没看到啊。”梅凤雪在全身疼痛的情况下,怒气更加凶猛。“我从头到尾就被一根棒子一直插插插,根本就没有空去看有什么东西举起来……我知道,一定是你故意转移我的注意力,对不对?你故意拿棍棒子插我,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注意到究竟有什么原来没举的东西,后来举起来了!”  杜仲康哭笑不得。她怎么还是那么没知觉? “你在笑什么啦!”梅凤雪气得想要一拳抡过去,可是全身酸痛得根本就使不上力。“你一定要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我就会想尽办法让人把你们这天下第一酒庄的招牌给拆掉!” “如果我说,你说的那根棒子就是男人应该举起来的东西呢?”杜仲康面带微笑地望着怒气腾腾的她。 “啊?”梅凤雪眨了眨怒眸。“你在开玩笑吗?我明明从头到尾都感觉它是举起来的,根本就没有放下过……你不要企图蒙混过关喔,我很清楚它有多么挺直刚健!” “谢谢你的褒奖。”杜仲康唇边泛着自得的笑容。“不过你口中的棒子真的不是时时刻刻都像你说的那么挺直刚健,它是在某些特殊时刻才会挺直刚健起来。” “我才不相信。”梅凤雪冷哼一声,显然已经把他当做放羊的孩子,不肯再相信他的话。 “不相信,你何不试试?”杜仲康微笑扯唇。“我不介意你现在再看一次,真的。” “我不用看都知道你那棒子一定是硬的!”梅凤雪别过螓首,根本就不想理他。 “它现在的确还不是硬的。”杜仲康微微一笑。“你就试一下又何妨?”他直接抓过她纤纤柔荑,往他的男根一探。 “啊?”梅凤雪一摸,娇颜愀然大变。 这东西好像软绵绵的,跟之前不断攻击她的棒子根本就是不同的两样东西啊! “怎么可能?”梅凤雪不敢置信,立刻转过螓首,三两下将他的下半身给剥个精光,验明正身。 不看还好,一看她更是花容失色。 为什么那棍棒子现在会变成软趴趴又不太大的东西?这根本就跟将她弄得死去活来的棒子是不一样的两种东西啊! “怎么可能?”梅凤雪揉了揉眼睛,十分怀疑自己看错。“啊,好像没有错。可是……它怎么会……” 她本来怀疑他是不是把棒子偷换掉了,可是转念一想,那东西长在他身上,除非剁掉,要不然怎么换哪! “它就是那根棒子还没有举起来的模样。”杜仲康唇边漾着微笑。“这样你满意了吗?” “我还是不相信。难不成你其实是用这个插我的吗?”梅凤雪不死心地用手又去摸了一次。“它真的是软软的,和你插我的时候那种挺直的棒子全然不一样……” 杜仲康抓着她忘记挪移开的纤软小手。“你要是抓久了,它又会变成昨天晚上的那根棒子。” “啊?”梅凤雪半信半疑。“怎么可能?”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杜仲康唇边浮泛出邪恶的笑容。 梅凤雪娇嗔道:“试就试,谁怕谁!”她就要看看,他对她是不是说谎。 “那你试吧。”杜仲康微微一笑,开始享受这原来不在他意料之中的额外服务。 “真的耶!”梅凤雪道下才完全相信他。“我之前误会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她对他表达深深的歉意。 原来他真的在教她,她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以为他是故意惩罚她…… “没关系,只要赔偿我就够了。”杜仲康唇边扬起邪美的微笑,已经准备吞噬她。 “赔偿?”梅凤雪瞪大水灵灵的美眸。“怎么赔偿?” 杜仲康唇畔邪恶的笑容更甚,直接以行动表示他的答案…… 第五章 两人又激战一回合之外,梅凤雪整整三天三夜除了生活必需的拉撒沐浴之外,压根就没离开床一步,连用膳都直接让人摆张小桌子,让她可以在床上进食。 在她终于休养好可以下床之后,终于想到一件她之前都没有发现的事。 此时此刻,杜仲康正好推门入房。 “你来得正好,我发觉有一件事非常地不对劲!”梅凤雪原来要出门去找他的,看到他之后,立刻跑到他跟前。 “什么事?”杜仲康微笑地凝视着她。成为他的女人后,她浑身散发出动人的光彩,更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你要跟我说男人哪里会举,只要让我碰碰你、吻吻你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拿那一根棒子戳我?这分明是不必要的啊!”梅凤雪一想到自己白白疼了好久,就觉得非常不值。 “总要让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渴望求得药酒,不是吗?你若是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怎么知道为什么男人都那么渴望自己能够顶天立地,而女人如此希望她们的男人都威武不屈、屹立不舍?”杜仲康唇边挂着邪魅的笑容,老神在在的回答。  好吧,他的说法好像也没有错。但问题是…… 梅凤雪说出问题的症结,“问题是,我虽然经历过了,可是还是觉得很痛啊,我一点都没有觉得你那个很大对我来说是福气!”她毫不避讳地说。“你那根又大又硬的棒子剌得我很痛,我巴不得它小一点!” “是这样吗?”杜仲康挑起眉。这是第一次听到有女人嫌弃他的尺寸,而且还是嫌弃他太大! “当然是这样!”梅凤雪用力地点头。“你那根棒子要是没有那么挺举,我就不会痛得死去活来……外头那些男人也真的很奇怪,干吗一定要求药酒,让自己变得那么挺拔?软一点他们的女人不就比较好受吗?这些女人也真是的,都没有说出自己真正的心声!”  杜仲康微笑地摇摇头,否决她的看法。“你完全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事?”梅凤云旺了眨美眸。 杜仲康微笑启唇,“若是它太软,软成你之前看到的那样,你以为它还塞得进你的身子里头吗?” 杜仲康的一句话仿如当头棒喝,敲得梅凤雪错愕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他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那软趴趴的东西好像根本没有办法塞进她的身子里头耶。“你的话是没有错啦。”她不得不承认。“可是……可是像你尺寸那么大,真的很痛耶!” “那是你一开始不习惯。”杜仲康唇边噙着邪笑。“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舒服吗?” “呃……”梅凤雪这下尴尬了。“好……好像也蛮舒服的……可是,那不是因为我是被虐狂的关系吗?”她想,她会舒服应该跟那根棒子的关系比较少吧? “当然不是。”杜仲康微笑摇头。“那只是因为你一开始不适应,才会觉得如此痛苦。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留你在这里住一阵子?就是要让你完完全全地体会众人那么认真求药酒的原因。” “喔。”梅凤雪一脸明白地点点头,复而崇拜地望着他。“原来你那么用心良苦啊,我都不知道。那我们是不是之后常常做那件事,我就会明白众人求药酒的个中缘由了?” “孺子可教也!”杜仲康微笑地轻点她的俏鼻。要拐骗单纯而良善的她,还真是完全不需要费功夫。 “可是……”杜仲康才刚刚觉得她好拐,梅凤雪立刻又口出惊人之语,“这样不是很费时间吗?你其实只要派一个尺寸比你小又没那么挺举的男人来教我就够了,正好让我比较比较。” “不行。”杜仲康的眉头立刻紧紧皱起。她竟然想找别人?不许!他发觉自己从来没对一个女人有过如此强烈的占有欲,但是从想要拥有她开始,他就不愿让别人也品尝她。 “为什么不行?”梅凤雪的娇颜突然一变,“难不成是因为别人的比你更大,你怕他们会塞爆我?”她说着说着,连自己都纳闷地皱起眉头,“可是虽然我没有比较过,也感觉得到你的真的很大啊……若是比你的更大,会是什么样子?我没有办法想象耶!”  “不行就是不行!我说我会教你就是会教你,不许去找别的男人试,知道吗?”杜仲康以警告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梅凤雪还是不明白。 “你以为别的男人为什么要求药酒?就是因为他们都举不起来!都已经举不起来了,你去找他们试还有用吗?”杜仲康随口诌了一个理由,以满足她旺盛的好奇心。 “好像也对。”梅凤雪接受地点着头。“那就要麻烦你努力教我了……不,不要太努力,你太努力的话,我可能会七天七夜都没有办法下床……你真的不能太努力喔,知不知道?” 杜仲康回给她一抹魅惑的微笑,当作答案。 遇上她这单纯却意外地具有致命吸引力的女子,就算他想不努力,都很难哪……他在心里暗笑着,不想告诉她,她的确要有好几天都不能下床的心理准备。 “哈啾!哈啾!哈啾!”呜,原来老人还是跟小孩子一样容易感冒……杜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想着。 “爹,你这回感冒怎么会那么严重呢?都已经好几天了,还没有办法下床。”杜仲康微笑地来到爹亲的床前,随后微微皱起眉头,表现出身为人子应该有的关心。 “还说呢,都是你!我问你,你究竟是把梅姑娘怎么样了?”要不是他感冒在床,还真想一把揪住儿子的衣领。 “爹。”杜仲康帮他将被子拉好。“你这个问题在这几天已经问了第一百五十二遍了,还不嫌烦吗?” “当然很烦啊,因为我无论问几遍,你都回答我同一个谎话。”杜辅气呼呼地说道。 “我哪有回答你谎话?梅姑娘人很好,我真的没有对她刑求。”杜仲康微笑。 “可是我那一天明明就听到她哭喊你用棒子戳她!”杜辅就是不相信儿子的话。 “爹,此棒非彼棒。”杜仲康笑得很暧昧。 “什么此棒非彼棒?棒子就是棒子,你无论是用铁棒或是木棒都一样!她一定是被你戳得很惨,你还说她没有怎么样?!”杜辅气闷地瞪着儿子。 “爹……”杜仲康哭笑不得。“你会不会觉得很寂寞很孤单?” “你不要给你老子我转移话题!我们刚刚明明在讨论棒子……不,是在讨论梅姑娘有没有被你怎么样!”杜辅气愤地嚷着。因为太过愤怒,还语无伦次起来。 “爹,你要不要谈个恋爱?我介绍姑娘给你认识可好?”杜仲康的回答完全跟杜辅的话风马牛不相及。 “不要……”咦,他怎么会回答起儿子的问话了?“喂,梅姑娘现在究竟怎么样,你快给我说说啊!” “不要啊?那你就自由恋爱好了……你看小善怎么样?你们那晚在外头相伴了一夜,默契应该挺不错。”杜仲康继续跟杜辅扯完全无关的话题。 “小善?不错啊,是个乖女孩。”杜辅回答之后马上又急急说道:“我跟她谈恋爱做什么?!她年龄小得可以当我的女儿甚至孙女了……”扯到这里发现又不太对劲。“喂,我问你的又不是这个!你快点告诉我梅姑娘究竟怎么样了!” 杜仲康沉吟道:“小善不错吗?那我跟梅姑娘会多多制造机会,让你们两个相处。” “你这是什么话?那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亲?”杜辅正义凛然地说道,已经完全忘记要关照梅凤雪了。 “嗯嗯……若是你真的跟小善在一起,娘可能真的会吐血——她那样一个大美人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竟然可以完全对她不动心。”他还真的满佩服的。 “我哪有不动心?我把她当妹妹啊!”杜辅振振有词。 杜仲康听了险些笑倒。他正正脸色之后才说道:“重点就在这里。你的生活埋头只有酒,没有情感……爹,你放心,我跟梅姑娘真的会多制造一些机会让你跟小善相处的……” “你在说什么?”杜辅发现他真的会被这不肖子能气死。 “我说,要是你真的跟小善有了什么事,也许你就知道那根棒子有多好用了……”杜仲康留下这句话之后随即闪人,独留杜辅一个人在床上吹胡子瞪眼睛。 “就算真的跟小善在一起,我也不可能用棒子戳她……”慢着,他在说什么?“我不会跟小善在一起的……” “小姐,你有没有怎么样?”小善急急忙忙地冲到梅凤雪面前,对她左看右看。 “我没有怎么样啊。”梅凤雪漾出一抹笑容之后,随即又纠结起秀眉。“倒是你,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你这几天做了什么事吗?” “我……”小善顿了顿,“我感冒发烧,这几天都没能从床上起来……对不起。” 说来都是那一天晚上的大吼大叫加上吹风一整夜所造成的。她和杜伯伯两个人吼到没力气之后就被架走,后来她就昏迷不省人事,刚刚才真正地醒过来。 “啊,我也有事,所以不知道你感冒发烧……真是对不起。”梅凤雪深深地对小善一鞠躬。 “不要跟我对不起啦,小善承受不起。”小善慌慌张张地扶起梅凤雪。“不过小姐,你真的没有怎么样吗?你不要骗我喔!”她觉得小姐一定是在强颜欢笑。 “我真的没有怎么样啊。”梅凤雪对小善绽出灿笑。“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我那天夜里明明听到你不停地尖叫,还说杜庄主用棒子戳你……小姐,你真的没有受伤吗?杜庄主用棒子戳你哪里?一定很痛对不对?”小善紧张兮兮地说。 “受伤?”呃,如果说有流血就算有受伤的话,那她好像是有受伤。可是她的伤好像又没什么,那她应该还是算没受伤吧? “你一定是受伤了,对不对?”小善着急地拉过她。“小姐,快告诉小善你是哪里受伤,小善帮你擦药。” “我没有受伤啦!”梅凤雪的娇颜无端端地红透。 “可是你分明就喊杜庄主用棒子戳你啊,你怎么会没有受伤?”小善百思不解。 “因为他用的棒子不是真的棒子啦!”梅凤雪的酡颜更加炫烂了。 “他用的棒子不是真的棒子?那什么棒子是假的?”小善的明了瞪得如铜铃一般大。 “呃……”梅凤雪发现这个问题比她有没有受伤更难以回答。“反正他不但没有欺负我,还对我很不错就是了。” “小姐,你一定是骗人的,你在故作轻松,想让我宽心对不对?”小善猜测道。 “我没有。”梅凤雪用力地摇头,对小善露出一个微笑。 “那你那天叫得死去活来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她听错?不可能啊!怎么可能连杜伯伯和武士们都一块儿听错? “呃……”这个问题又比真假棒子更加令人难以启齿。“唉唷,那个不重要啦,反正我没事就是了。” “那怎么会不重要?那明明就很重要啊!”她从跟着小姐以来,从来没听过小姐叫得那么凄惨。“那真的不重要,真的。”梅凤雪奋力地真点头。“我跟你说,杜庄主真的对我很好,他不但告诉我药酒的功效,还跟我说男人究竟哪里会举起来耶。” “啊?”同样没有经验的小善听得一愣一愣。 “不但如此,他还亲自下海示范给我看……他也真是厉害,只不过喝了几杯药酒,药效就可以持续一天以上,厉害到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梅凤雪眸里闪着崇拜景仰的小星星。 “啊?”小善依旧傻愣在原地。 “反正他真的是个大好人就是了。你不要提心了,好吗?”梅凤雪温柔地对小善微笑。 小善傻傻地点头。“好……”点完之后才想到不对劲,“可是连杜庄主的爹也说杜庄主可能会加害于你啊!” “那是他不够了解自己的儿子。”梅凤雪唇边漾着微笑,仿佛她已经跃身一变成为天底下最了解杜仲康的人。“小善,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以后还要常常跟杜庄主在一起呢。” “啊?”常常跟杜庄主在一起?这教她怎么能不担心!她一定要常常约杜伯伯去看看小姐究竟有没有被欺负才行! 第六章 “太好了,你真的没事!”杜辅激动地想要拥抱梅凤雪,但还没有跟梅凤雪接触到,就被身边的杜仲康档下。 “爹,你的感冒刚好,不要太激动……会吓坏梅姑娘的。”杜仲康说道。 梅凤雪还真的有些错愕,不明白为什么第一次与她见面的长辈那么在乎她的安危。“没关系,我没有吓到……”为了安慰老人家,她只好睁眼说瞎话。 “对嘛。”杜辅瞪了杜仲康一眼,用力地推开儿子,径自冲到梅凤雪面前对她露出善意的微笑。“你真是个漂亮标致的姑娘……你很爱喝酒吗?” “我没喝过酒,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爱不爱喝酒耶。”梅凤雪笑得很灿烂。 “是这样吗?”杜辅显然有一点失望。“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太爱酒,才会跑进我们酒庄想要盗酒。” “不是啦。”梅凤雪微带歉意地摇头。“不过搞不好我会喜欢喝酒也说不定喔。” “真的吗?”杜辅的眸里重新燃起希望的光彩。“我跟你说,阿康都对喝酒没什么兴趣,害我跟他都没有办法沟通,无聊死了。若是你喜欢喝酒的话,我们刚好可以” “爹,吃药的时候到了,我带你下去休息。”杜仲康打断他。 “不要!我不要休息——喂,你怎么拉我……”杜辅像个孩子一样被杜仲康拖着走。“喂,放开我啊……” “你爹好像蛮无聊的耶。”与他一起回到他的寝房,梅凤雪就刚刚所见所闻做评论。 “他爱酒成痴,找不到跟他同样爱酒的知己,所以无聊。”杜仲康淡淡一笑。 “那你是不是应该想个好办法,让你爹不无聊?”梅凤雪认真的思忖着。 “现在看起来似乎挺需要的。”杜仲康微笑点头。否则他爹跑来纠缠梅梅,那还得了! “之前不需要吗?”梅凤雪眨了眨美眸,不太能理解他的说法。 “不需要。”她还没有来的时候,的碓没那个必要。反正他爹想要纠缠谁都不关他的事。“不过现在非常地需要了。” “喔。他以前有爱喝酒的伙伴啊?”梅凤雪猜测着。 “对。”为了省麻烦,杜仲康就不多加解释了。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要想一个办法让你爹不无聊?”梅凤雪以她那双翦水明眸凝视着他。“我们是该想办法,但不是现在。”杜仲康淡笑道。“我们现在有别的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梅凤雪疑惑地问。 “还有什么事比教你更重要?”杜仲康微笑地吻住她的唇,一场激烈的缠绵欢爱于焉展开…… “梅姑娘,你要不要喝酒?”从与梅凤雪相见的那一天起,杜辅就会三不五时地拎着一桶酒跑来找梅凤雪。 “喔,好啊。”梅凤雪总会傻愣愣地点头,心想陪这无聊的老人家喝酒也好。 “不行!”这时候,会有另外两道声音从旁跳出来阻止。 “啊?”梅凤雪错愕一望。小善是原来就陪在她身边的,那庄主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不行,夫人有交代,小姐不能乱喝酒。我来帮她喝。”小善这个小婢女立刻跳出来帮她挡酒。“爹,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梅姑娘,我先带她走了,原谅她没有时间跟你喝酒。”杜仲康对杜辅深深一鞠躬之后,立刻将梅凤雪拉走,不让他爹纠缠她。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找我?”直到两个人离开杜辅视线所能及之处,梅凤雪才纳闷地问。 “你说呢?”杜仲康回给她一抹再暧昧不过的微笑。 他原来没有那个打算的,但是她既然问了,他不好好利用时机怎么行! 他要她,怎么样都不觉得厌倦。 梅凤雪已经可以从他的笑容里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你不会是想要教我……” “没错,就如你心里所想的那样。”杜仲康轻搂住她纤纤细腰。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头想什么?搞不好你要做的跟我所想的根本就不一样。”梅凤雪娇叹着。杜仲康斜斜挑眉。“等我真的做了之后,你不就知道我所做的跟你所想的是否一样了吗?要真的不一样,你再来找我算账不就得了?” 杜仲康唇边泛着优雅的挑弄笑容,将她带入寝房,两个人之间的缱绻缠绵立刻引燃…… 几乎每一回,杜辅要找梅凤雪饮酒的时候,杜仲康就会正巧出现,将梅凤雪带开,到最后就是小善为主牺牲,陪杜辅一起喝酒,而杜仲康和梅凤雪就在床上忙得不可开交…… “奇怪,为什么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呢?”梅大娘不见女儿回来,烦闷地去找姐妹淘谈天。 “你怎么会让她去呢?找人去代买不就好了?”姐妹淘甲皱起眉头。“你难道不知道那个药酒有多难买到吗?那药酒一天只卖三瓶,而且一人只限买一瓶,也许雪儿还在排队呢。” “啊?这么难买?怎么可能?”梅大娘的反应摆明了她的确不知道这药酒有那么难得手。 “什么怎么可能?”姐妹淘乙睨了她一眼。“我们镇日生活在男人堆里,又不是不知道男人多需要这个,难买是应该的啊。” “唉,我怎么没有想到?”梅大娘头痛地说道。“可是找人代买也不安全哪!若是他给了我们假酒,让雪儿带进宫里去,害皇上喝了有什么事的话,我就算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 “好像也是。”姐妹淘们一起点头。 “可是苏大爷说皇上的旨令快要下来了,最慢半年之内就要把雪儿送进宫里去。到时候要是雪儿不在的话,我同样是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这下可怎么办是好?”梅大娘愈想头愈痛。 “那你只好去把雪儿叫回来,要她不要再排了。至于她的一生幸福……皇上应该有插队权吧?要是皇上没有喝过那酒的话,就要皇上派人去插队买酒;要是皇上喝过的话……那也只有两种下场,一种就是雪儿从此过着满足爽快的欢乐生活,另外一种则是过着欲求不满的哀怨生活……”姐妹淘甲分析道。“不过,不论她过什么样的生活,至少你们的头都不会被砍。”  “说得很有道理。那我就出发去找雪儿好了。”梅大娘决定道。“我家就请你们先帮忙看一下,若是我跟雪儿错过了,不要再让雪儿来找我,反正我找不到她自然就会回家了……”她不放心地嘱咐着,免得到时候两个人不断地错过,又不断地寻找对方,陷入悲惨的境地。 “好!”姐妹淘拍胸脯保证。“我们一定会帮你处理好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于是,在梅凤雪出发一阵子之后,梅大娘也踏上了往杜康酒庄的路。 “我要出门了,你好好地待在庄里,知道吗?”今儿个杜仲康要带人去采办酿酒所需要的材料,因为怕她同他们一起出门太过劳累,只好让她留在家里。 但是,他心里隐隐约约就是有不祥的预感,好像他一不在家,她就会闹出什么事似的。 “我当然会好好的待在庄里啊!我的资质不好,还要跟你学习呢。”梅凤雪对他灿出一抹甜美微笑,但其实有几分心虚。 其实她已经知道那棒子带给人的欢愉有多么令人难忘了,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她可能就不能继续在庄里待下去。 “你的资质不好?”杜仲康唇扬不苟同。“谁说你的资质不好的?不能这样妄自菲薄。”她可是惟一一个和他如此契合的女子呢! “我是说真的嘛。”该不会他很厉害地看出她其实已经体悟到了吧?那可不行。 “好了,我要带人出去了,你好好地等我回来,知道吗?”杜仲康不放心地嘱咐。 “知道、知道。”梅凤雪凝视着他,用力地点着螓首。“我一定会乖乖地等你回来的。” “再见。”杜仲康俯身在她粉额印下一吻,不舍地离去。 梅凤雪凝睇着他颀长的背影,突然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浮上心头。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像小妻子,而他,就是她送出门的相公…… 为什么会有这种奇异的感觉呢?她甩甩头,要自己别再想了。现在她应该要烦恼的是另外一件事哪!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梅凤雪心烦地在房里晃来晃去,樱唇不停地碎碎念。 “小姐,你怎么了?”小善看着梅凤雪在那里走来走去,都看到头晕了。 “我在心烦哪,你看不出来吗?”梅凤雪苦闷地睨了小善一眼,依旧觉得心烦无比。 “所以我才问小姐心烦什么嘛。”小姐果然真的很烦。 “喔。”梅凤雪这才明白小善在问什么。“就是我发现啊,杜庄主那药酒真的很有用。从我开始跟他学习到现在,我不过看了他喝过一次,可是到现在都可以维持不坠!” “那很好啊。”小善其实也听不太懂,她只要知道杜庄主真的没有欺负她家小姐就够了。 “那哪有好?那一点都不好。”梅凤雪紧紧皱着眉头。“我住在这里是为了知道那药酒有没有效,若是它很有效的话,我就要到外头去跟大家一起排队了……问题是,外头的队伍那么长,我排半年又只能排到一瓶……啊,我们又在这里住了好一阵子,搞不好现在排队的人潮又更多,说不定这下要一年才排得到那瓶药酒,那怎么来得及拿去给皇上饮用?就算真的来得及,一瓶对皇上来说会不会太少了?” “啊?”一下子听梅凤雪说那么一大串,小善完全呈现呆滞的状态。“那小姐要怎么办?” “我也在烦哪……你不可以告诉杜庄主我其实已经完全感觉得出他那药酒的效力了,知道吗?”免得她还没有想出方法就得下去排队,那不是很苦命吗? “知道。”小善用力地点头。“小姐,你现在跟庄主那么熟,为什么不直接请庄主送你药酒呢?这样你就省去排队的困扰了啊。”在她看来,一切似乎不会很难解决啊。 “不行啦!”梅凤雪不好意思地猛摇头。“我已经让他帮了我这么多忙了,不能再继续麻烦他,我应该要自立自强,自己靠自己……对了,自己靠自己!”她突然灵光一现,兴奋地叫道。 “怎么啦?”小善完全不知道梅凤雪在兴奋什么。“小姐,你想到什么了吗?” “对啊对啊。”梅凤雪兴高采烈地点头。“我干脆自己去研究他们究竟是怎么酿酒的,直接把他们做药酒的方式学起来,这样我不用排队,又可以给皇上喝一辈子的药酒,那不是一劳永逸吗?” “啊?可是那好像蛮难的耶。”小善面有难色地说道。这段日子以来,杜伯伯总是在她耳边一直说酿酒的技术之类的东西,她全都有听没有懂,只能一直陪着喝酒。她惟一明白的只有酿酒真的不容易。 “没关系,我先去研究一下。为了不劳烦杜庄主,我决定先不要告诉他,免得他又很好心地连酿酒都要来教我。”梅凤雪很为他人着想地说。 “可是……似乎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进他们酿酒的地方,不是吗?”小善继续面有难色地提出问题。“庄内除了酿酒的师傅之外,其余的人要进酿酒场不是都要经过庄主允许吗?” “好像是耶。”梅凤雪偏着螓首思忖着。“可是我若是跟杜庄主要他的允许,那就又太麻烦他了!我干脆偷偷进入酿酒场好了,以不惊动大家为原则。” “这样好吗?”小善总觉得似乎不太妥当。“小姐,我陪你一块儿去好不好?” “都说要以不惊动大家为原则了,当然是愈少人去愈好。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地休息,我进去研究研究就好。”梅凤雪做下决定。 “可是……”小善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不太好。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啦。”梅凤雪对小善露出一抹微笑。“事情就这样决定了。难得杜庄主和杜伯伯都带人出去采集制酒需要的材料,我今晚就先去采勘一下……咦,外头怎么好像有很多人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 她讲到得意之处,耳里突然传进嘈杂非凡的声音,不由自主地紧紧皱起眉头。“小善,你出去看一下好吗?” “好。”小善立刻咚咚咚地跑到外头去一探究竟。 第七章 虽然梅凤雪已然决定晚上就要去酿酒场偷偷观察一下酿酒的经过,但是天有不测风云,突然生出来的大事让梅凤雪陷入另一团忙乱之中。 “你说发生了什么事?”梅凤雪紧紧抓着小善,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为什么外头会那么吵?” “现在外头有人假冒杜康酒庄的名义在卖假药酒,已经好多人买了喝得眼睛瞎掉了,现在好几个人抓着那些贩卖假酒的人在杜康酒庄外头抗议。”小善解释。 “真的吗?”梅凤雪双眸倏地圆睁。看来事情丰常严重,能够处理的他又还没有回来,这下该如何是好呢? “对啊!”小善用力点头。 “那我去处理一下好了,省得在杜庄主他们回来之前,他的酒庄就给掀了!”梅凤雪决定道。 他对她那么好,她当然是要知恩图报。现在好不容易有可以报答他的机会,她一定要很用力地报答才行。 “小姐。”小善急急忙忙拉住她。“这样可好?”她有些犹疑,有些为难。“别人若问起你是谁,为什么要出来解决这件事,你要怎么回答?” “我也不知道。”梅凤雪着急地挥挥手。“但是现在没有空想那么多了,我得光去处理一下这件事,不然若是这酒庄真的被掀了,那可该怎么办?” “小姐……”小善想再说些什么,她已经冲出去了。她只好跟在后头一块儿去解决事情。 “各位乡亲父老!”梅凤雪请庄内的人安排了一个高台,让她可以站在上面对抗议以及在前方排队的人说话。 “你是谁?”底下的人纷纷质问,不知道这么美丽标致的少女究竟是何方神圣。 梅凤雪倏地呆住。怎么小善提出的问题竟然会如此好死不死地被底下的人给开出来?“我是……嗯……我是庄主的徒弟!” “徒弟?庄主怎么可能有这么漂亮的徒弟?我看这一定有问题。”底下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对啊,搞不好不是他徒弟,而是他豢养的女人……”底下的人继续交换着意见。 “不管是不是他的女人,反正那么漂亮的姑娘,杜庄主应该不可能放她在这里而不与她有染的。”底下的人最未做出了这样的综论。 在梅凤雪决定继续说明的当口,底下已经有人大声地嚷喊着:“社庄主的徒弟,你看他那药酒有没有效?” “当然有效!”梅凤雪没有意会到问题的暧昧,大声地回答。“药酒是真的非常有效,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真的吗?”有人露出怀疑的眼光,质疑道:“你怎么会知道那药酒很有效?除非你亲身体验过。”“我是有亲身体验过啊!”梅凤雪直到说完才猛然想到这种事似乎不能大声嚷嚷。 “是谁让你体验的?是庄主,对不对?”底下的人已经组合成八卦团,开始以有色的眼光看着梅凤雪。 “呃……反正我有体验过就是了,是谁不重要。”梅凤雪支支吾吾的说。 “谁说不重要的?”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从不远的地方飘扬而来。“是谁当然很重要,梅梅。” “啊?”梅凤雪转向声音的来源。果然是他。 天,他不会觉得跟这么多人说这么亲密的事好像很奇怪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自己一开始好像也没有发现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清。 “她是我的女人。”杜仲康来到梅凤雪身边,将她搂进怀里。“在看着别人的女人的时候,请不要以想把她吞下去的眸光看着她,否则不需要假酒,我就可以让你们不但举不起来,连眼睛都一并瞎掉!” 他的占有欲和警告,不但底下的人听得一愣一愣,连梅凤雪也吓呆在他的怀里,久久没有回复过来。 “我是在帮你解决事情,你为什么突然跑出来,而且还说了一大堆奇怪的话?”清醒过来的梅凤雪,第一句话就是埋怨指责。“你不知道这跟为商之道一点都不符合吗?” 就算她没有从商的经验,也很清楚老板不能随便威胁客人的道理。 “哼。”杜仲康的脸色不太好看。他甫一上山,就见到她在罪人面前抛头露面。这也就算了;偏偏底下那些人一个个都像欲求不满的大色狼盯着她,连女人都不怀善意地看着她,他的心情好得起来才怪。 “你哼什么?”他怎么突然怪怪的,连脸色都那么难看?“你是喝错酒了是不是?” 平常人都是问是不是吃错药了,不过她想,他喝错酒的机率应该比吃错药的机率高。 “没错,我把醋错当成酒喝下了。”杜仲康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居然有那么多男人虎视耽胱地看着她?! “把醋错当成酒喝下去?”没有体会到他话中深意的梅凤雪开始同情地了。“难怪你心情那么不好。我就说嘛,你平常人那么好又那么和善,怎么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呢?这下总算可以解释了。把醋错当成酒喝下去的确是一件很值得心情不好的事。” “梅梅!”杜仲康的脸色更难看了,怒火中烧地凝视着他。“我不是要你在庄里好好地待着吗?”“我有好好地待着啊。”梅凤雪无辜地看着他,告诉自己他的怒气都是因为他不小心把醋当成酒喝下去,要自己不要跟他太计较。 “那为什么你会在外头跟一堆人说话?”杜仲康还是不能原谅。虽然她的确是一片好心,可是这事分明不需要她出来他头露面! “因为我想跟他们解释你的酒的确是很好的东西啊,我怕他们会把你的酒和那些假酒混为一谈。”梅凤雪说着说着,突然又叫道:“啊,我还没有告诉他们那些恶劣的人是以杜康酒庄的名义在卖假酒……”她急急忙忙地又想冲出去跟外头的人解释。 杜仲康一把持起她,挡住她的去路。“这事我已经吩咐别人去处理了,你用不着担心。” “是这样吗?可是……你应该要自己出面去跟大家说明,而且要处罚那些卖假酒害人的人才对。”梅凤雪提议道。 “用不着我出面。”他已经满心怒火,哪还有心情出面!“至于卖假酒的人,自有官府会解决他们。” “卖假酒的人会有官府解决?咦,很对耶!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梅凤雪以崇拜的目光看着他。“可是我还有话要跟他们说。” “你还有话要跟他们说?”杜仲康的醋坛子一开,可就没完没了。连这种小事他都不爽。 “对啊。我想跟他们说,卖那种不会让人失明的假酒,大家可能还不知道他们卖的是假酒;可是他们很笨地卖这种会害人出毛病的酒,那就不能怪别人要抓他们了。”梅凤雪认真地说。 “你还管到这里去?”杜仲康愈听心情愈低落。她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好好地反省没有遵守承诺一事! 梅凤雪闻言,沉吟了半晌。“好吧,这件事我好像也不该管。他们被抓是活该啦,可是你不出面去跟大家说明一下你的酒有多好吗?” “你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吗?”杜仲康薄唇扯出难看的笑容。“而且你还说是谁不重要!” 理智告诉他不能生气,因为她的回答或许只是尴尬之下的表现,但一想到那么多人在底下对她大流口水,他就没有办法不愤怒。 “呃……”他好像蛮生气的。“这教我怎么说呢?”她也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起。 她没有办法想家除了他以外的人,跟她发生这种事——就算地之前曾经提议要他换别人让她试试看。 “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表示你默认了吗?”杜仲康的怒火乍然狂焚。 “没有……没有……”梅凤雪慌忙地摇手。“我没有远样想……我真的没有这样想……” 杜仲康轻哼了一声,算是还满意这个答案。“以后不许再擅自跑到庄外去了,知道吗?” 外头那群豺狼虎豹,个个都不安全!就算是女的,也很有可能把她这大美人抓去卖! “知道……”梅凤雪委屈的低着头,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得为了他把醋当成酒喝下去承受他这么大的怒气。 杜仲康又冷哼了一声,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知道。 “你不要这么生气嘛,否则过一阵子我走了之后,可能就没有人会因为你把醋当成酒喝下去而任你发脾气了耶。”梅凤雪看他迟迟不消气,仰起螓首凝视着他。 杜仲康听她这么一说,更是忽不能平。“过一阵子你就要走?”他微微眯起眼睛。 “对啊!我跟你学完,就要走了。”无辜极了的梅凤雪认命地说。虽然她好像愈来愈不想走,可是她却不能不走……她假装自己还没学完就已经很恶劣了邢! “所以,你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想跟我学习,如此而已?”杜仲康的眉头纠结成团,心情非常之不悦。 他承认,他的确是以这为诱因要她留在庄里的,但他其实是希望她能对他也产生情意! “对啊。”梅凤雪微微心虚地点点头。 她发现自己留在这里好像不只是希望跟他学习这件事而已,她好像还眷恋着……眷恋着…… “你——”杜仲康狠狠揉她入怀。“好,你若完全只是因为想跟我学习,我会更认真地教你!” 当她还对他突如其来的怒气不明所以,他已然撩起她的衣裙。 “你……你要做什么?”梅凤雪的俏颜既红又惊。他的意图她再明白不过,但她从未像这一次感觉到他浑身猛爆而出的狂然怒气,仿佛他下一刻就会将她吞噬似的。 “你究竟要做什……”见他无声,梅凤雪又问了一次。然而她连话都尚未问完,就已经被他推落在地上。她倏然一惊,身子尚未稳住,身后立刻压覆上他男性狂猛的力量…… 第八章 “好烦喔!好烦喔……”梅凤雪又焦躁地在房内踱来踱去。“小善,我快烦死了啦!” “小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可以跟小善说了没有?”小善疑惑地挑高秀眉。 小姐已经这样晃来晃去说烦好几天了,却每次都不回答她心烦的真正原因,这倒是很少见。 “唉唷,就是……唉唷……”梅凤雪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一团乱。 从那一天假酒抗议事件之后,他对她的态度就丕变,对她除了猛烈而狂野地需索之外,都端着一张没有笑容的冷脸,一点都不像以前那样,还会跟她有说有笑。 害她这几天光为这件事都快烦死了,都没有心情去想要到酿酒场研究的事。 “我的好小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唉唷下去了?你这几天都是这样,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帮你出主意。”小善忍了好几天了,终于受不了地将梅凤雪拉到椅子上,要她坐定。 “可是我真的根烦。”梅凤雪险些又要起身。“我看我还是自己……” 她身子还没站起,小善又将她按下。 “快说,究竟发生什么事?”小善第一次因为主人太过忧烦而显现出奴婢不该有的威严。 “就是那个杜庄主……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我很凶……呃,他没有骂我也没有打我,只不过是……只不过是……反正跟以前不一样就是了啦!”梅凤云说得断断续续,有说跟没说差不多。 小善翻个白眼。“小姐,你说得那么模糊,我要帮你实在是不太容易耶。”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小善,他会不会是讨厌我了?”梅凤雪紧张兮兮地问。 小善听到梅凤雪问出这个问题,更惊讶了。“小姐,你是不是喜欢上杜庄主了?” 小善这问题一提出,换梅凤雪呆愕成木头人。 她是不是喜欢上杜仲康了?她……她好像不但不讨厌他,还将他放在心里很重要的地方……这似乎也是她不想那么早离开的原因…… 啊,怎么办,她好像真的蛮喜欢他的。她从来没有为一个人对她的态度不同这么心烦过。 “我……我……”梅凤雪想到这里,竟然手足无措了起来。“小善,我发现我好像真的蛮喜欢他的耶,怎么办?”她一脸茫然,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这怎么可以?!”小善脸色大变。“你之后是要嫁给皇上的,应该要喜欢皇上,怎么可以喜欢上别的男人?” 被小善这样一问,梅凤雪更是整个人呆若木鸡。“对啊,我怎么可以喜欢上别的男人?怎么办,我真的喜欢上别的男人了……怎么办怎么办?”她惊慌得只差没跳脚了。 “要是被皇上发现,可能会被抄九族啊!”小善紧张兮兮地说。“到时候可能所有跟你认识、跟你有关的人都要被砍……” “啊?”这么说来,不就连阿康的头都要被砍掉?怎么办?她不能让他死掉……“看来我得赶快想办法弄到药酒,然后赶快离开杜康酒庄。” 免得她会愈来愈喜欢他,到时候反而害死了他。 “嗯,也只能这样了。”小善点点头。虽然她也很舍不得离开,但是为了大家好,她们是应该赶快走的。 梅凤雪在杜康酒庄内住了好一阵子,虽然在床上的时间比在外面乱晃的时间多上许多,但是她高超的认路技巧让她很容易就到达酿酒场,没有因为迷路而浪费太多时间。 在酿酒场的大门口,梅凤雪被守卫挡了下来。“梅姑娘,你要做什么?” 她的大名在庄内早已远播,没有人不知道她是庄主捧在手上的心肝宝贝——试想,进来偷酒却被庄主奉为上宾,又以礼相待,这人在庄主心里的分量会轻吗? 梅凤雪转了转眼珠子。“喔……庄主要我有空就来这里参观参观,我今晚刚好特别有空。你开门让我进去吧?” “这……”守卫迟疑了一下。“可是庄主没有下令到这里来。”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美若天仙的女子。 “庄主那么忙,哪有空自己来这里下令?”梅凤雪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扯谎。“我跟庄主朝夕相处,我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你还不赶快开门让我进去?” “好、好。”守卫被梅凤雪这么一吓,连忙开门让梅凤雪进了已然空无一人的酿酒场。 “怎么觉得头好像有一点晕?”一进酿酒场,浓重醇冽的酒香就已经意得梅凤雪头昏脑胀。而她尚不知理由,只觉得身子似乎愈来愈热,头也愈来愈昏。 “奇怪,为什么会愈走头愈昏?嗯,好香、好香……”梅凤雪不只是头晕,连脚步都开始摇摇晃晃。 “怎么那么香……啊,好多好多好大的木桶……”梅凤雪兴奋地乱叫!奔近那些比她还高的木桶,发现浓冽的香味就是从其中传出。“这味道真好闻……里头应该就是酒吧?” 她兴奋地趋近木桶,发现那些又高又大的木桶旁边有着木梯子,连忙手忙脚乱地爬上去。 “哇,真的是酒耶……”看着木桶里头那红紫色的液体,她兴高采烈地叫道。“咦,怎么好像有一点高?” 她猛地想到自己似乎是在不低的地方,倏地惊醒,慌慌张张地想要下去,却头重脚轻,一个不慎,整个人栽进那只大木桶。 “咕噜咕噜……”里头酒虽多,但是没有她的身高来得高。她在跌下桶于喝了好几口酒之后,头昏眼花地发现那些酒大概只及她的胸部,她不用害怕自己没有办法呼吸。 问题是,虽然她不用害怕自己不能呼吸,可是她却也爬不出去了!怎么办呢? 总不能无聊地就在这里喝起酒吧?那她到底要怎么出去呢?喊救命?可她是偷偷摸摸地进来的,喊救命好像又很可耻…… 呜……全身湿淋淋的,头又好晕……她可不可以在这里头睡觉啊?可是万一睡着被酒淹死了,那又怎么办才好?被酒淹死太可耻了,她不能这样死掉。 “呜……阿康……”她开始喃喃呼唤起杜仲康,希望他能够前来救她,可是现在看起来好像不可能…… “阿康……阿康……”她好想他、好想他…… 夜里,杜仲康找不到梅凤雪,着急地到处寻找她,直到小善面有难色地告诉他梅凤雪有夜探酿酒场的计划,他才飞奔往酿酒场。 “梅姑娘呢?” “在里头……”守卫紧张兮兮的说道。庄主的脸色很难看,难看到让人不寒而栗。 “你该死的怎么会放她一个人进去?!”杜仲康扯起守卫的衣须后,愤怒地扔下他,飞快地冲入酿酒场。 “梅梅……”杜仲康寻找着梅凤雪的身影,不过左找右找,就是没有看见她。 该死,她会跑到哪里去?该不会掉进酒桶里头了吧? 而在另一头,已经醉得七荤八素的梅凤雪耳里依稀传来杜仲康的声音,不敢置信地喃道:“阿康?” 不会吧?她这样喊着喊着,他就真的出现了吗?唔,她的头好晕,一定是她听错了。 “梅梅?”虽然她的音量不大,甚至可以说是轻若蚊蚋,可是杜仲康的碓听到了她的声音。 “阿康?”她真的听错得太严重了。阿康的声音怎么会愈来愈清楚了呢? 杜仲康循音而去,爬上木梯,果然看到她陷在酒桶之中。 “梅梅!”她居然让自己溺在酒桶里头? “阿康?”梅凤雪微微仰首,发现他的身影在她面前摇晃,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不,是幻觉,是幻觉……” “什么幻觉?我是真的!”杜仲康眉头纠成死结,纵身而下,用力地抓住她之后,立刻跃身而出。所有她觉得困难而不可思议的逃生过程在瞬间完成。 “阿康?真的是你?”湿答答的梅凤雪软绵绵地偎着他,不敢置信地凝视着他。 “废话。”杜仲康的唇紧紧抿成直线。“不是我还有谁?”他抱着她在酒桶旁坐下,安抚自己被她惊吓的心。 “真的是你耶!”梅凤雪兴高采烈地搂紧他。“可是你怎么好像有点摇晃?” “你醉了。”杜仲康看着她过于嫣红的面颊,脸色仍然很难看。她该死的居然独自一人跑来酿酒场,还让自己跌到酒桶里面! “我有醉吗?”梅凤雪完全不觉得自己有喝醉。“我又没有喝到什么酒,哪有可能醉?” “你浸在酒里头那么久,不醉才怪。”杜仲康终于忍不住对她发标。就算知道她已经醉了,他还是要骂骂她,以平抚自己找不到她的心悸。“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跑来这里?” “我好喜欢你……”梅凤雪的回答跟他的问题完全是不相干的两码事。“阿康,我好喜欢你……”她醉眼朦胧地说道。 杜仲康开言,整个人陡然愣住。她干吗突然吐出这种风马牛不相干的话?他明明就在质问她不是吗?不过她这番话还不是普通的悦耳动听。 “我跟你说……我其实也不是故意要跑来这里的。”梅凤雪在他的怀里磨蹭着,寻找安适而舒服的位置。“我会来这里,最大的原因,是怕你被皇上砍头!”她像宣布大秘密似的说。 杜仲康的眉头又忍不住锁死。他被他兄弟砍头? “我跟你说……我应该要去嫁给皇上的……所以我不能喜欢皇上以外的男人……但是我突然发现我很喜欢很喜欢你……所以我一定要赶快把如何做药酒的方式学到……然后离开你,这样我才不会继续喜欢你……不然皇上要是知道我喜欢你,一定会不只把我的头砍掉,连你的头都会顺便砍掉。”梅凤雪醉眼迷蒙地说着,红艳艳、的小脸写满了委屈和苦楚。 她一席话说得杜仲康不知道该怒还是该喜。高兴的是她承认喜欢他,愤怒的则是这个傻女人,居然想用离开他来忘记他?搞什么!他以为她可以要到他身边就到他身边,要离开就离开吗? “喂……阿康,你这几天为什么都对我那么冷漠……我好担心好担心你不理我……”酒醉的她思考完全是跳跃式的。他还在对她方才所说的话愤怒,她已经又自顾自地说下去了。 一谈论到他生气这个话题,杜仲康心头又猛地升起一把火。谁教她说学完就要离开他?他要的就是她的在乎! 现在就算知道她很在意他,他还是很难不生气。这个蠢女人居然还是要离开他?! “喂,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梅凤雪一股脏地往他的怀里钻。“我真的好喜欢你……你不要不理我嘛……啊,你还是不要理我好了……免得我会愈来愈喜欢你……” “我一辈子都不可能不理你!”杜仲康猛地将她环抱得死紧。“而且我一辈子都不可能让你走!”“是吗?”梅凤雪忽地露出粲笑。他说他一辈子都不会不理她耶,好棒!可是他又说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让她走……这怎么可以?“不行啦,我一定要走!我要是不走,你就会没命耶!” “是吗?”杜仲康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既然她将他整得那么惨,等她清醒之后,他也要让她尝尝为一个人揪心难过的滋味才行。 “对啊。”梅凤雪用力地点头。“可是我真的很不想走……怎么办?呜,我好痛苦喔……” “不想走就留下来啊。”杜仲康微微一笑,已经开始能冷静地看待这件事情,甚至戏弄她了。 “我是很想留下来啊,可是……呜……为什么我要被嫁给皇上呢?我不要嫁给皇上……这样好不好,我把我的脸划一刀,就不用去嫁给皇上了……可是这样很痛耶……而且变丑了你一定会讨厌我……那我还是不要用这个方法好了……可是我要用什么办法呢?难不成假装死掉……让皇上找不到我吗?”醉醺醺的梅凤雪开始胡乱想些歪主意。 “你一定想得很苦恼。”杜仲康以非常同情她的口吻说道。“真是辛苦你了。” “对啊,我很辛苦,真的很辛苦。”醉蒙蒙的她拼命地点头。“你知道我很辛苦啊?好棒……” “我当然知道你很辛苦。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不要再想了?”看她醉成这副德行还要跟他说话,不辛苦才怪。他方才的慌忙心悸已然平复,是该让她沐浴一下好歇息了。 “休息?不……”梅凤雪用力地摇头,忽然绽出一抹微笑。“阿康,你知不知道,我很想……” 杜仲康屏气凝神地等待,期待她会说出带有颜色的话语。“你很想什么?” “我不想休息……我很想睡觉。”说完,她竟然咚地一声就倒在他身上,完全进人熟睡状态。 杜仲康扯出无奈的微笑。 还以为她真的会酒后乱性呢,没想到什么都没有,他还被她给唬了一回。 休息跟睡觉有什么不同吗? 他微笑地摇摇头,在她白里透红的娇额印下一吻。 “晚安,梅梅。” 第九章 “头好痛……”翌日,梅凤雪被头痛欲裂的感觉给扰醒。“天哪,我是怎么了?” 她一抬眸,就对上杜仲康柔情的笑眸。 “啊?你?咦?怎么会?”梅凤雪语无伦次地对他嚷道,清亮双眸瞪得圆大,看起来非常讶异。“喝喝醒酒茶。”杜仲康含笑额她喝了一口茶。 梅凤雪眨了眨美眸,又眨了眨美眸,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感觉到的。“你怎么会……” 他怎么会从那个粗暴狂野又冷酷的男人变回这个满脸带笑的男人?她看错了吗? “我怎么了?”杜仲康依旧对她露出那温柔得致命的微笑。 “你怎么会突然变得……变得这么好?”梅凤雪纳闷地说。“你前几天明明就很凶的啊……” “因为你昨夜说的话啊。”看来她是全部忘得一干二净了。这样也好,他要加油添醋是特别容易。 “我昨夜说的话?”梅凤雪茫无头绪的答,显然真的全部不复记忆。“我昨天晚上说了什么话——咦,我昨天晚上有遇见你吗?” “你应该还记得你昨天晚上跑到哪里去了吧?”她总不会连酒醉之前的事情都给忘光光了吧?“记得啊。”梅凤雪点点头。“我跑到酿酒场去——”啊,她竟然不小心说出来了。“呃,我没有……”明明就不能让他知道的,她居然说出来了,真笨!  可是,他既然会这样问她,是不是代表他早就知道了?若是这样,她说谎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你到酿酒场去,掉到酒桶里头,是我把你救出来的。”看她挣扎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的模样,杜仲康索性将他英雄救美的情形说给她听,解决她的困扰。 “喔,我真的有到酿酒场去吗?我真的忘了,真是对不起。”梅凤雪笑得很尴尬。 她的记忆就只维持到掉进酒桶里头,然后她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隐隐约的地记得好像有他……原来就是他来救她的吗?真好。 “没关系,我原谅你。”杜仲康非常大方地说道。“梅梅,你知道吗?你昨晚的话让我非常感动。”“啊?”梅凤雪眨巴着美眸。“我说了什么?”她不会说了不应该说的话吧? “你说你非常非常爱我,想要嫁给我,不想嫁那劳什子皇上。”亲爱的兄弟,对不起啦。“你还说你不想离开我,你想待在我身边,一辈子都不走……” “真的吗?”不敢置信的惊呼冲出梅凤雪的娇唇。她真的有这样说吗?她自己怎么会想不起来?“然后你就吻我……还跟我……跟我……”杜仲康说得完全是他被侵犯的样子。 “啊?”天哪,她有那么欲求不满吗?她自己怎么都不知道?“怎么会?我应该不可能……” “你不想承认?你是不是说一说做一做就想把我丢到一边?”杜仲康哭丧着俊颜,可怜的程度,大概连路边的流浪狗都会同情他。 “不是,而是这太令我震惊了……”梅凤雪拍抚着自己的胸膛,觉得头好像更痛了。“我真的跟你说我不想离开你,想要嫁给你,一辈子待在你的身边?” “真的。”杜仲康一脸受伤甚深的表情。“可是你都忘记了……你一定明明记得,只是不想承认你说过的话,想跟我玩玩就算了,利用完我就走人,对不对?” “没有、没有。”梅凤雪慌忙摇手。“我真的是不记得,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千万别误会……” “那意思是说,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辈子在一起是吗?”杜仲康的墨眸倏地爆出希冀的光彩。 “是……呃,不是……”梅凤雪再度语无伦次起来。唉唷,这教她怎么说得清嘛! “你如此不确定,一定是因为不是真的爱我、喜欢我……亏我对你用情这么深,对你这么好……”杜仲康又开始装模作样,摆出一副严重受创,再伤心不过的凄楚表情。 “不是……我是真的……”梅凤雪一想到要说出喜欢他的字眼,又开始脸红心跳。“唉唷,反正我真的很不想离开你,但是不想归不想,我还是得离开你啊!” “为什么?这分明就是因为你不够喜欢我。”杜仲康继续将她逗得团团转。 “我哪有?”梅凤雪心急地想要辩驳,但是一喊完,她原来就已经刷满粉色的芙颊更是红艳艳。“人家是因为……人家是因为希望你可以好好地活着,所以才要离开你的。” “希望我好好的活着?”杜仲康假装不知道她想离开他的理由。“希望我好好的活着跟离开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梅凤雪抬眸凝视着他。“你忘记我要嫁给皇上了吗?” “所以?”杜仲康洗耳恭听。 “所以我当然不可以喜欢你,要不然皇上知道了一定会砍我的头,也会砍你的头……所以我要在事情还没闹大之前,赶快离开你。”梅凤雪说得很认真。 杜仲康却差点笑出来。事情还没闹大之前?她好像还搞不清楚,他们之前的事情明明就已经闹得很大了。 他们朝夕相处在一起,搞不好她肚子里都已经有他的后代了,这事情还闹得不够大吗? “这事情听起来很严重,可是梅梅,你忽略了一件事。”杜仲康勉强压住笑意,摆出严肃的面容。“什么事?”梅凤雪专注地凝眸看他,不知道他接下去会吐出什么话语。 “你太擅作主张,忘了我的感想。”杜仲康娓娓道来。 “你的感想?你什么感想?”梅凤雪眨了眨眼。 “你若真的嫁给皇上,那我会生不如死。”杜仲康摆出痛苦的表情,内心已然暗笑开来。 他不是故意要把一桩很轻松就能搞定的事故意弄成爱情伦理大悲剧,可是不让她陷入困难的思考之中,他就是不甘心。 “啊?”梅凤雪一脸意料之外的错愕。她倒是真的没有想到。“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杜仲康以宽厚的大手包裹住她柔软的小手。“梅梅,真的死比活着却不如死去是幸福,你懂吗?”说罢还一往深情地凝睇着她。 “问题是……”梅凤雪还是觉得不安。 “跟我在一起,不要去嫁那鬼皇上了。”他那皇上兄弟现在一定觉得耳朵很痒。“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被砍头,我都无怨无悔。”杜仲康黑眸里满溢的深情仿佛可以将人淹没。 “你……”梅凤云的心跳突然漏拍了。为什么才一夜的时间,他就彻头彻尾地变了一个人?可是这样的深情款款实在让人很难抗拒…… 他们之间为什么会演变成这种情境? “梅梅,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是吗?否则你为什么那么犹豫?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没有办法决定?”杜仲康一脸真挚地问着。 “不是……你没有做得不好……”他看起来好痛苦,她哪还能苛责他?况且他是真的蛮好的。“是我真的不想你被砍头。” “可是我可以为了跟你在一起而不要命。”杜仲康说得真诚。“还是……你不想死?若是你不想死,我可以忍受失去你的伤悲,送你走……但是请你千万别问起我的死活。” “啊?”梅凤雪闻言,整个人呆住。听他这话,好像把她想成贪生怕死的小人了。她才不是。“我不怕死。可是……” “你不怕死?”杜仲康唇边浮上欣喜的笑容。“那太好了!你不怕死,我也不怕死,我们就一直在一起,直到皇上来砍我们的头……你说好吗?” 听起来真的蛮让人心动的。可以一直跟他在一起。可是……她怎么隐隐约的觉得有事情不太对劲? “你不说话就是默许了!”杜仲康自己演得可快乐了,紧紧将她搂住,在她红嫩的娇唇烙上他专属的印记。“我们可以一辈子在一起,太好了!” “这……”梅凤雪原来想要解释,可是感觉到他心跳的鼓动,她突然间柔软了姿态,什么都不想说了。 只求能这样温暖而安适地偎在他怀里…… “请问,你有没有看过一个长得像我一样美丽的少女?”梅大娘从山脚下就沿路问起自己女儿的芳踪。 “呃……”已经在前头买到药酒,又从头排起的男子甲愣了一下。“我想应该是没有。” 像她一样美丽的少女他没有看过,可是比她美丽的少女他倒有看过,那应该不是她要找的人吧。 “喔,谢谢。”梅大娘花了一天一夜向排队的人问这个问题,就是没有人跟她说曾经见过这样的少女。 这怎么可能呢?她家雪儿明明就是来排队,哪可能排队排一排就排到不见了?据她的了解,雪儿即使脚程再快,很早就到达这里,现在应该也还在中后段排而已,哪可能人就消失了? 她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这次,又问到那位男子甲。 “请问,你有没有看过一个长得像我一样美丽的少女?你好好地想一下,我真的很急。”梅大娘露出诚恳而急切的表情。 “呃……”男子甲愣了一下,面有难色地说道:“我是有看过比你漂亮的少女,可是没看过跟你一样漂亮的少女。虽然她跟你长得蛮像的,可是我想应该不是你要我的人吧?” “啊?”这回换梅大娘愣住了。“你说那个少女长得比我漂亮?” “对啊。她是长得跟你很像,但比你年轻又漂亮……”男子的眼睛里只差没飞出爱心。 “太过分了!好歹我也是她娘,居然说她比我漂亮……”梅大娘气愤地说到一半,又顿了一下。“慢着,现在不是管我女儿漂亮还是我漂亮的时候。我问你,我的女儿呢?你有没有看到她到哪里去?” “被庄主抓进杜康酒庄里头了。她似乎跟庄主还蛮不错的……”男子的眼里有着暧昧,也有着可惜。“她真的很漂亮耶……你缺不缺女婿?”男子摩拳擦掌,已是跃跃欲试。 “再怎么缺也不会找你!”梅大娘白了男子一眼之后,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搞什么……”男子看着梅大娘远走的身影,开始碎碎念。“至少我也提供你女儿在哪里的消息,怎么你就不会感恩图报一下呢?我也不挑,要是你不把女儿许给我,你我也勉强接受啊……” “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真的。不是我贪生怕死,不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我真的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你先不要碰我,让我好好地想一下好不好?” 梅凤雪跟杜仲康在床上进行着逃躲战。这几天都是如此,每次她一提到还有疑虑的问题,他就开始对她上下其手,然后她就会软绵绵地化在他怀里,什么都想不出来。 这一次她索性护着自己的衣服跳下床去,闪避得远远的,以免前几回的事情又重演。 “梅梅,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是不是不爱我了?”杜仲康跟着她下床,哭丧着脸。 “不是啦!”梅凤雪拼命摇手之余,还是飞快地逃跑。她已经太清楚他在哪里都可以要了她的功力。“只不过好像还有其他什么很重要的事……啊!”她突然惊醒似的尖叫。 “怎么了?”杜仲康微微皱眉,不知道她那颗脑袋瓜又想到什么东西。 梅凤雪飞快说道:“我知道了,我跟你一块儿死没关系,可是皇上要是一发狠,定了我一个诛连九族的罪,那可怎么办才好?我可不想我娘跟着死,也不想小善死,她们好无辜的……小善我还可以狡辩说她不是我的婢女,让她逃过一劫,可是我总不能不认我娘吧?她分明就跟我长得那么像……她一定也会被皇上砍头的啦,怎么办?” “没关系!” 这三个字并不是杜仲康回答的,而是豪气干云的梅大娘! 梅凤雪和杜仲康的目光同时转向门边。“娘,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惊愕地瞪大美眸。 天哪,说娘娘到,这会不会太神奇了? 因为和梅凤雪的娘在他们的寝室说话实在太过奇怪,所以他们一行三个人来到会客厅。 “娘,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梅凤雪眨了旺晶灿灿的美眸,真的没有想到她跟娘亲会在这里见面。 “我一路问到这里来的。”梅大娘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向在一旁微笑的杜仲康。“杜庄主,你看我跟雪儿谁漂亮?”她眼巴巴地望着杜仲康,像是要人赞美她比较漂亮。 被未来的丈母娘这样一问,杜仲康差点膛目结舌。幸好他自制力非常足够,还懂得面带微笑。他正想蒙混过去,梅大娘突然又放弃了。“算了,你跟雪儿那么要好,才不会说我漂亮,我还是甭问了。” 逃过一劫!杜仲康在心里大叫好险。 “娘,外头的人是怎么让你进来的?”梅凤雪看她娘心情不怎么好,连忙转移话题。 “我跟他们说我是你娘,他们就必恭必敬地让我进来了,而且他们还跟我说了很多你和杜庄主感情很好的事……怎么,要进来这里很难吗?”梅大娘不解地凝视着女儿。 “我也不知道耶。”梅凤雪耸耸肩,回想起自己进来酒庄的过程,相较之下,她是比较曲折离奇一点啦,至于会不会困难,她就不知道了。 而知道入庄究竟困不困难的杜仲康,也聪明地不予以回应,明哲保身。 “娘,你来找我做什么?”梅凤雪又发言了。 “还不是因为你买药酒买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我来看看你究竟排到哪里了……本来想叫你赶快回去,没买到药酒没关系,只要赶得上进宫的时间就好了,免得我们都要被砍头。可是现在……”梅大娘看着杜仲康,唇角忍不住浮上满意的微笑。 “可是现在怎么样?”梅凤雪不知道娘干吗笑得那么灿烂。 “可是现在发现你找到一个好即君,那还把你叫回去进宫做什么?我们就待在这里就好啦!”梅大娘兴高采烈地说道,一双明眸还是忍不住瞟向杜仲康,可谓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满意! “啊?”梅凤雪还没想到她娘这么浪漫。“这样连你的头也会被砍耶,你真的觉得没关系吗?” “当然没关系!”梅大娘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头被砍就被砍啊,你有一段美好的回忆最重要。”她突然笑得很暧昧。“我说女儿啊,跟他在一块儿,你势必很幸福快乐吧?” “娘怎么知道?”梅凤雪不好意思地差红了娇颜。 “娘当然知道。娘可是阅男无数呢!”梅大娘自豪地说。“更别说杜康酒庄盛产药酒了……我说,你跟他在一起之后,每天都很难离开床榻吧?”她笑得愈加有色。 “呃……”梅凤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限制级的问题。“娘,你真的不怕被皇上砍头?” “娘才不怕呢!”梅大娘对女儿拍胸脯保证。“我说杜庄主,我这么豪爽,你要不要送我几瓶药酒?” “那是当然。”杜仲康微笑点头,一口答应。“您是梅梅的娘,要多少有多少。” “实在太好了!那我应该也可以在这里住下来吧?”梅大娘对杜仲康露出谄媚的微笑。 “当然没问题。”杜仲康仍然是满脸微笑。 “太棒了!”梅大娘只差没有跳起来欢呼。“雪儿,这真是太好了!” “娘……”梅凤雪只觉得被娘亲搞得头晕脑胀。 这个时候大家不是应该很悲伤肃穆地守在一块儿,等着皇上来抓人砍头吗? 为什么她看到的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说这是强颜欢笑嘛,可是娘未免也太过欢笑了;而且阿康那一脸不怕死的模样也很让人纳闷。虽然她自己也不太怕死,可是也没有不怕死到这种地步啊!他们会不会太乐观了一点?  “你们真的不会太奇怪吗?”梅凤雪看着眼前一班快乐到不行的人,纳闷地皱起眉头。 小善、娘、杜伯伯、阿康四个人居然可以把她拖来饮酒作乐——当然,她不能喝酒,被叫来以茶代酒——这实在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明明现在大家应该要很哀凄地度过仅剩的时光啊! “你!”她首先对杜仲康发难。“你快要跟我共赴黄泉了,不是应该要跟我哭成一团吗?为什么有心情在这里饮酒作乐?” “还有你!”矛头转向她娘。“你也快要陪女儿一块儿去见阎罗了,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吗?你要不要回家跟你那群姐妹淘交代一下后事?至少回去将你的客人分配分配啊。 “至于杜伯伯,你的儿子快死了,你会不会被诛连到我是不太晓得,可是你眼里只有酒,没有其他人事物,实在是太不应该!”梅凤雪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全面开炮。 “还有小善,你什么时候也变得不怕死了?”梅凤雪最后念到自己的婢女头上。 “梅梅,你冷静一点嘛。”杜仲康轻搂着骂得面红耳赤的她,知道她现在很心慌,但是他不趁机逗逗她,他会觉得很对不起自己,“无论如何,我们的日子都要过下去。与其现在就担心什么时候会死,不如先愉快地度过每一天,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可是——”可是他们会不会太愉快了一点?梅凤雪话还没说完,梅大娘就来到她面前。 “对啊对啊!反正人总是要死的,既然都要死,我们应该更用力地活,不是吗?与其整天垂头丧气,还不如开开心心地过。”梅大娘微笑地对女儿劝说。 “问题是——”大家未免也太开心了吧?梅凤雪的话还没说出来,又被杜辅打断。 “来,放轻松,喝一杯酒之后你心情就会很好了!”杜辅把酒端到她面前,却同时被小善和杜仲康挡下。 “小姐,反正都要死,那么愁眉苦脸做什么?”这会儿换小善说话了。“高兴也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啊。” “你们都不懂啦!”梅凤雪突然哇地一声痛哭出声,随后冲离。 众人都立刻要起身追她,有一只手伸出来,阻止了大家。“我来就好。” 是杜仲康。他唇边露出一抹淡笑,起身追自己的女人去了。 看到杜仲康已经出马,众人又放心地坐下继续饮酒作乐…… “梅梅,你究竟怎么了?”杜仲康很快地追上她,将她拉入怀中,以非常疼惜的眼神凝视着她。 “你们全部不懂啦!”梅凤雪哭得伤心不已。“你们怎么可以面对死亡运那么高兴?”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杜仲康皱起眉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返她逗得太过分了。 他应不应该告诉她,他们根本不会被砍头的事实? “可是……可是你不知道……呜……人家不是不怕死,人家是根本就不想死!”梅凤雪总算将心里最深的积郁发泄出来。 “根本就不想死?”杜仲康的眉头锁得死紧。“这是什么意思?” “你都不懂!”梅凤雪抽抽噎噎地直掉泪。“就算我们现在爱得再深,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管有没有灵魂来生,我不要,我都不要!” 原来这是她歇斯底里的原因……杜仲康的心狠狠一揪,紧紧地将她揉进怀里。 “我不想死……跟你在一起愈快乐,我愈不想死……你知道吗?”梅凤雪抬眸凝视着他,仍是掉泪。“为什么明明可以活到七八十岁,我们才几岁就要死呢?这很划不来,我不要这样……” “梅梅……”杜仲康动情地低喃。看样子他真的太过分了。原来她的心理负担那么大…… 梅凤雪仍然眼泪汪汪。“人家就是生气,为什么你们都只是纵情欢乐,都不会想别的办法呢?也许我们还有办法可以不用被皇上砍头的啊!你们只顾享乐,都不想办法,我们就肯定会被皇上砍头了!可是我不想跟你分开,我也不想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要!”她激动地嚷。 “梅梅,我们可以不用死的……”杜仲康原来想把事实说出来,可是立刻就被梅凤雪打断了。 “对,我们可以不用死的!”梅凤云突然大喊,乍然止泪。“我们直接去跟皇上请命,你说好不好?” “跟皇上请命?”杜仲康原来要说出日的话又吞进肚子里去了。既然她又有好玩的点子,那他好像不必那么快招供。 “跟皇上请命好像还不够感人肺腑……这样好不好?我们用负荆请罪这一招。虽然这好像很辛苦,但说不定皇上会被我们感动耶。”梅凤雪说着说着,露出了希望的微笑。 她情绪的转变还真不是普通的快,竟然能这样又哭又笑,他真是服了她。 为她拭去泪水,他露出温柔的微笑。“你说什么都好。” “你这样的回答一点也不积极。”梅凤雪扁着红唇,一副又快哭出来的模样。 “我……”原来连温柔也有罪吗?杜仲康顿时哑口无言。“好,要负荆请罪就负荆请罪。” 不过,这样真的不会太刻苦耐劳了些吗? “到时候我们就把我们的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皇上,让皇上感动,我想这样皇上应该就不会要我们的命了吧?”梅凤雪天真地笑道。 “我想应该是。”应该是她太过天真了。要不是皇上是他兄弟,他实在不敢想他们会不会被抓去五马分尸。“你说,我们要怎么进皇宫呢?”他随随便便就出了一个难题给她。 “啊?”梅凤雪果然被问得哑口无言。皇宫内苑好像不是随便的人就可以进去的耶…… “难不成你还想翻墙吗?”杜仲康表面上是攒起眉头,内心却禁不住爆出大笑。 “当然不行!要是掉下去压死人,就算我们背了多少荆棘都没有用吧?”梅凤雪猛摇头。“那要怎么办呢?”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杜仲康耸耸肩,摊摊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就算知道,也要假装不知道,把问题丢给她,看她会怎么想出办法。他想,她的答案一定颇具巧思。 “你也不知道吗?那我想想好了……”梅凤雪果然主动承接这个令人苦恼的问题。“啊,我知道了。”她突然大叫。 “你有什么方法?”杜仲康已经做好发笑的准备了。 “我们就直接拿你的酒去请皇上喝嘛!我想,若是拿你的酒去,他一定会让我们进皇宫的。他的身子那么虚,一定欢迎我们都来不及……他喝完之后肯定龙心大悦,然后就会赦免我们的死罪。”梅凤雪说得眉开眼笑,和刚刚哭得凄惨不已完全是两种风情。  “拿我的酒给皇上喝?那不就摆明了我们知道他的身子很虚吗?这样他应该会愤怒,而不是会龙心大悦吧?”杜仲康故意皱起眉头。他才懒得做这种事呢。平常他若要进宫都嘛随便纵身一下就进去了,哪需要那么麻烦。 “好像也是。”梅凤雪同意地点头。“那要怎么办呢……啊,我又知道了!”她再一次大叫。 “你又知道什么了?”杜仲康斜斜挑眉。 “我跟你说,我们就等皇上派人来这里抓我们,等抓我们的人来了,我们一定会被抓进宫去接受制裁啊,这样我们不就什么方法都不用想了?”梅凤雪笑得很得意。 “这个好。”杜仲康微微点头。只是他得先写信给他兄弟,要他兄弟别忘了请来抓人的差使提供好的膳宿。 “嗯,那我们就等他们来抓我们 !”梅凤雪微笑地腻在他怀里。“不用死的感觉真好……” 她会不会太乐观了?这会儿挨杜仲康暗暗皱眉。 不过只要能看到她的笑颜,他也不忍心戳破她的美梦了。 “这会不会太巧了些?”在同一时间,天子胤棣同时接获三封飞鸽传书,写信的不是别人,是他死去的父皇当年微服出巡时,在各地留下来的龙种这些人全是他的兄弟。 “全都要来见我?还全都钓上原来应该属于我的女人?”胤棣薄唇微扬出笑弧。“真是有种,不愧是我兄弟!” 他手持毛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下几行气势万钧的字之后,盖下代表天于尊贵身份的玉玺。 “快点来吧,我的生活过得很无趣呢。” 在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之后,分离的时刻终于来到。官使来带走梅凤雪时,原来连梅大娘、杜辅以及小善都要一块儿跟着上京,不过官使说只能允许一个人跟着梅凤雪走,自然就是杜仲康跟梅凤雪一同上京了。 原来严厉的官使只想留给梅凤雪和大伙儿半刻钟的道别时间,可是看了看手中皇上的手谕,又感受到某个男人冷厉强迫的目光之后,立刻改口。 “啊,两个时辰够不够?要不然,三个时辰好不好?还是你们要四个时辰话别才够?或是你们要五个时辰来道别?” “官爷,五个时辰会不会太长了一些?五个时辰都快要半天了呢!”梅凤雪虽然很舍不得离开大家,但也觉得这官爷和善得委实太过夸张了一点。平时的差使不都是颐指气使的吗?为什么这差使会是卑躬屈膝的呢? “不会、不会,你要说多久就说多久。”官使非常和善的摇摇头,一副她想说到天荒地老也无所谓的样子。 梅凤雪内心暗暗纳闷,依依不舍地跟梅大娘以及小善和杜辅道别。“娘,你要好好保重,知道吗?还有小善,我不在的时间,请你好好照顾娘。杜伯伯,记得多关心娘和小善,知不知道?” “别管我们了。”梅大娘目含泪光地看着女儿,“我们都会好好的……倒是你们两个,你们要长途跋涉,才要好好保重。还有,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她说着说着,终于忍不住紧紧搂住女儿,呜呜地哭了起来。 “娘……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你放心。”梅凤雪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母女俩就这样哭成一团。梅凤雪的眼泪差点逼疯杜仲康,要不是他自制力太强,肯定就将那件私藏着的秘密告诉她,以求她不要再哭下去了。 “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梅凤雪挑起柳眉,非常不解地睨向杜仲康。“我们不是应该要被五花大绑,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吗?为什么我们吃得这么好,住得这么好?” 吃好住好也就罢了,官爷还让她晚上跟他同睡一房!这真的是太让人不敢置信了。 “我也不知道。”杜仲康佯装什么都不知晓地耸耸肩。“谁知道皇上是什么心思?” “你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难不成我们问官爷去?”梅凤雪秀眉依旧紧紧皱着。“还是不要好了。我们这样跑去问他,等一下他取消我们这些享受,我们可就太吃亏了。” 嗯,就这样一路到皇宫去好了!虽然说要负荆请罪,也不用那么早就开始背负荆棘嘛!到皇宫要面圣的时候再把准备好的荆棘取出来背上,假装他们一路上都很认真地在忏悔就好了! 四位要被送进宫里的美人在被送进宫之前,全聚在京城外的皇家别苑,之后再一块儿进宫面圣。 梅凤雪和杜仲康在这里遇到了两对男女,以及另外一名女子。而趁女人们开始联络感情时,三个男子也聚在一起。 “还真不是普通的巧。”杜仲康一见到另外两个同样俊美无俦的男子,唇边噙着笑容。“怎么会是你们?” “你们也写信给他了?”身为四川唐门门主的唐效挑高了眉。“这会不会太过巧合了?” “要了本来是他的女人,不写信通知他一声怎么成呢?”身为九华宫宫主的华少卿微微淡笑。“只是没想到那么巧,原来应该是他的女人,被我们兄弟吃了三个。” “那最后一个!应该会是他的了吧?”杜仲康轻轻扯唇,决定跟兄弟们密谋,设计自己的女人将最后一个少女陷害给他们的弟兄…… “我跟你说,原来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吃好住好,其他人也是耶!”跟其他三女谈过后,梅凤雪恍若得到天大的情报般,回来对杜仲康说道。 “我刚刚也有听说。”杜仲康微微扬唇。 “我看皇上可能是还不错的人喔!看他对我们这样,我们应该用不着那么辛苦地负荆请罪了……你说是不是?”梅凤雪征询他的意见。 “嗯,应该是这样没错。”杜仲康赞同地点点头。事实上,他从来就没同意过负荆请罪这点子。就算她没说,他也会想办法让她别用这蠢法子。 “我们刚刚还发现很奇怪的一点耶。”梅凤雪又想到了什么,很兴奋地说着。 “什么?”杜仲康愿闻其详。 “就是我们觉得你们三个男人都长得好像……为什么你们会长得那么像呢?”梅凤雪拧起眉,十分不解。 “这可能就要问我爹了。”杜仲康轻描淡写地将话题带过。 等她看到他们最后那个兄弟,她将会发现,原来不只三个男人长得很像,还有第四个男人也跟他们长得很像。 “问你爹?”梅凤雪诧异地挑起秀眉。“难道你爹在外头还有孩子?”不会吧!那个只爱酒的杜老伯……像吗? “没错。”杜仲康唇扯微笑。 而且,他爹在外头的孩子还不只一个,而是三个。 正巧,就是他爹在外头三个孩子的其中一个…… “为什么皇上要在御书房接见我们?这会不会太随便了?我都已经想好一大篇感人肺腑的话要跟皇上说了,结果他只是在一个小小的御书房见我们……”梅凤雪嘴里嘀咕着,直嫌皇上接见他们的地方不如她所想的威严气派。 “嫂子,若是你不想在这里,我们可以随时换一个地方。”尊贵而带有威严的声音意外地在梅凤雪面前响起。 “嫂子?”梅凤雪满头雾水。照常理判断,现在站在她面前这位身穿黄袍的人应该是皇上没错,可是,为什么他会叫她嫂子? “该不会你一直没告诉他我们之间的关系吧?”胤棣唇畔扬着邪恶的微笑,墨眸斜膝向杜仲康,又转回梅凤雪。“嫂子,我跟你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当今皇上,不过,也是他的弟弟!” “皇上的哥哥?你?”梅凤雪不可思议的凝向杜仲康,却见他无奈地摊摊手。 “不好意思,我是。”杜仲康对她点头,又睨了皇上弟弟一眼。他会记得他弟弟干的好事的! “你怎么可以瞒我?”梅凤雪脸色勃然大变,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地向外头奔去。 而杜仲康当然也只好认命地去追了! “嫂子,你还没唤我一声弟弟,怎么就跑了?喂,哥哥,你怎么也跑了……”胤棣跟在两人后头狂叫,黑眸里却闪动着戏弄的光彩。“我们不是说要聚聚的吗……” “不生气了?”在耳鬓厮磨之后,杜仲康亲昵地在梅凤雪圆润的耳垂烙下一吻。 “谁说不生气?”老天,他居然……她居然……他们刚刚居然……在皇宫内苑就做起那件事! 梅凤雪一边脸红心跳,一边还不敢想他怎么会那么胆大妄为。而且,她也没有办法拒绝……天哪! “真的很对不起。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杜仲康在御花园里头的夫妻树下,紧紧地搂拥着她。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这时候是应该道个歉,消消她的怒气。 “什么意外的惊喜?!你明知道我很紧张,却又逗得我团团转……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梅凤雪一想到这里,怒火又猛地狂飙而上。“我真的很担心我们会死掉,你知不知道?”本来要吼得很大声的,可是怕被别人发现他们的行踪,她只好小小声地说道,完全丧失了严厉性。 “我随时随地都在观察,只要你真的担心过头,我就会告诉你实情。”杜仲康一脸无辜。“可是……你看起来好像胸有成竹,觉得我们一定不会被砍头,所以不敢扫你的兴。” “你……我……”梅凤雪顿时张口结舌。他说的其实也没有错,她愈到后来愈觉得他们应该不会有事。“可是你不能这样骗我啊!”她细声细气,非常不甘心地抗议。 “你之前把我弄得伤心又难过,总得让我也享受一下吧?”杜仲康委屈极了。 “呃……”梅凤雪顿了一下。她之前好像真的还蛮迟钝的,还说用完他就要走,真的也挺过分的。“好吧,原谅你。” “谢谢恩典。”杜仲康还若有其事地说道。 “不客气。”梅凤雪胡乱地挥手。“你还不赶快解释一下你跟皇上的关系!” “事情很简单,我是先皇微服出巡的时候留在外头的种,所以跟皇上有兄弟关系。你明白了吗?”杜仲康简单地解释。 “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梅凤雪一头雾水。“你不是杜伯伯的儿子吗?”怎么又会跟先皇扯上关系?而且还是先皇遗留在外的野种? “杜伯伯是我爹没错,可是我不是他生的。”杜仲康微微扯唇。“要说他一辈子都没碰过女人,你信是不信?” “你你你……”梅凤雪瞠目结舌。“你怎么可以诋毁杜伯伯?”说一个男人没碰过女人,不就跟说他不举差不多严重? 可是,说实话,她也觉得杜伯伯很可能…… “我哪有诋毁他?”杜仲康笑得可邪恶了。“你现在懂得将这种事说为诋毁了,嗯?” “你……”梅凤雪白皙的容颜霎时透出粉艳艳的光彩。“你不知道杜伯伯有没有做过,就不可以乱说。” “他是真的没做过。他一生爱酒成痴,女人在他眼里比酒还不如……你也知道,不是吗?”杜仲康唇噙淡笑。 “也是啦。可是你娘怎么会跟你爹凑在一块儿的呢?”梅凤雪提出疑问之后,又兀自猜测道:“先皇临幸过她之后就不见了,是不是?”一般的戏里都是这样演的。 “是的。”杜仲康轻轻点头,黑眸里有着过度的平静。“我娘在皇上离开之后,一个人抚育我,遇上我爹之后,就跟他相伴在一块儿了。我娘能力很强,爹的生意是靠她撑起来的。先皇是驾崩之前才想到曾经在外头有过的女人,派人找到我们,我跟皇上也是那时候相认的。” “喔……”梅凤雪大概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啊。”她点点头之后,又猛然想到什么。“那另外两个跟你长得很像的男人,该不会……” 该不会也那么刚好,就是他的兄弟吧? “答对了!”杜仲康赏她一记响吻。 “哇!”梅凤雪先是不可思议,然后娇唇泛开坏坏的笑容。“喂,你刚刚问我希不希罕的那个问题,答案我可能要重新想一下。” “你想说什么?”杜仲康的黑眸里突升戒备。 梅凤雪邪恶一笑。“反正你们几个男人同出一父,那你们的能力说不定都差不多……也许我可以去找他们三个人试一试,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好的,这样我就一点都不用稀罕你了!” “梅凤雪!” 御花园中顿时爆出男人的怒吼声,以及女人的娇笑声,随后又归于寂静无声,只有已然叠合的身影,正摇摆着激情的韵律。 至于梅凤雪究竟希不希辛?看皇上下令要众人该夜都不可接近御花园,就知道她到底希罕或不希罕了…… 0尾 声 不敢置信! 从皇宫回到杜康酒庄的梅凤雪,看到梅大娘和小善两个人一左一右地伴在杜辅身旁,状似亲密的时候川一双明眸差点直接跟她的眼眶说再见! “你们……你们是怎么一回事?”梅凤雪吃惊地瘫在杜仲康怀中,险些昏倒。 “呃……”杜辅非常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是有一天,我酿了一桶酒,跟她们一块儿喝完之后,我就发现,我们变成这样子了……” “啊?”梅凤雪更是瞠目结舌。原来药酒还不稀奇,春酒才厉害?“你们,你们……” “女儿,我们很好的。”梅大娘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可愉快了,可以玩很多花招呢。” “啊……”梅凤雪一听,娇颜立刻浮现火辣辣的俏红。“天哪!我要昏倒了……我真的要昏倒了……” “女儿,你是不是怕他一对二会不行?”梅大娘完全没有禁忌地说道。“你放心,他累积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用,现在才开始,精力可旺盛呢!而且我经验丰富,在其中指导,我们三个人真是如鱼得水。” “阿康……我真的不行了……”梅凤雪转首对搂着她的杜仲康说道。 她实在没有想过眼前这三个人会凑成一对……呃,一对好像只有两个人。那一双好了……啊,一双好像也只有两个人!好吧,她实在没有想到这三个人会步上三人行的道路。 “你才这样就不行啊?你都不知道,娘可行得很呢!在小善怀孕之后,娘也不落人后,现在也有喜了!”梅大娘可兴奋了。 “啊?”梅凤雪道下想不昏倒都不行了! 她的娘和他的爹怀了小孩?那她肚子里头的孩子以后要称她娘和他爹的小孩什么? 天哪,谁来解决这一团乱?救命哪…… 【本小说来源于书本网(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欢迎光临本站下载更多的全本TXT小说】 说】